受的酷刑。被人拖了出去,殘破的身子像塊抹布不停擦拭地面。白熾燈的光線有些刺眼,習慣了黑暗的眼睛真的是不太適應這種光明呢。
跪在纏滿荊棘的由木條組成的板子上,舉起痠痛到失去知覺的手臂,伸展開傷痕累累的後背,傾城準備繼續受刑。爸爸沒消氣,毒打就永無止息。
嘭——
他聽到的不是棍子撞擊皮肉的聲音,而是棍子打擊骨頭的悶響。
嘭、嘭、嘭、嘭……
不知道捱了多少下,直到傾城覺得體內翻滾起一股熱浪,喉嚨被熱流佔滿。嘴角溢位溫熱,腥熱的液體從他的微張的嘴中大口溢位,像是岩漿噴發般一發不可收拾。從完美的薄唇中湧出,滑過漂亮的下顎,一些大滴大滴砸在了地面,一些順著脖頸蜿蜒到了身上,那些流到身上的液體不再溫熱,變得冰冷刺骨。
傾城不在乎從他的嘴裡流出來的是什麼,那些血再刺眼再溫熱,又有誰在乎呢?這個世上,有誰在乎過他麼?
劇烈的疼痛彷彿使天都顛倒了過來,世界也變得搖擺不定,在劇痛中顛三倒四。又是一次超越極限的挑戰,這樣一次次的重新整理受刑的記錄確實沒什麼意義,不過多挨一些打,爸爸的怒氣就少一些,多堅持片刻,就能多堅定一份活下去的希望,為了爸爸的“需要”,他要在這種疼痛中活下去。
鷹取烈坐在刑房外的大皮椅上,看著顯示屏,面無表情的注視著傾城受刑的場景。
那些血順著傾城的身體蜿蜒,一路匯聚到褲腰,完美的身體在淒厲的血色中竟有一番獨特的美感。
鷹取烈目不轉睛的看著在血色中抽搐的傾城,內心沒有一絲異樣感,真的已經麻木了。原來他真的對這個奴隸兒子沒有一絲憐惜。
片刻後,鷹取烈吩咐手下開啟刑房的門,是時候給這個奴隸注射針劑了。注射了這種藥物,這個奴隸就具備了吸引MTM的體質。
他總是派給這個奴隸各種兇險的任務,每次這個奴隸都能出色的完成並活著回來,這讓鷹取烈也不禁吃驚。久而久之,這種登峰造極的能力讓一直目中無人的鷹取烈也漸漸萌生了嫉妒之心,嫉妒一個被他貶為奴隸的兒子?每次產生這種心理時,他都無比暴躁。如果不是這個奴隸的能力還有極大的利用價值,鷹取烈真恨不得將他永遠關在這個暗無天日的刑房中,讓他堅強得像韌草一樣的生命漸漸萎縮在這種令人崩潰的黑暗裡。
這次就看看,是MTM這種變異人厲害,還是這個讓他惱火的奴隸厲害,到底誰能殺死誰?鷹取烈心裡已經有了答案——就算這個奴隸再厲害,也鬥不過MTM。
濃重的血腥氣有些嗆人,鷹取烈優雅的臉上流露出一絲厭惡。
一腳踢翻跪在木板上的傾城,傾城溼漉漉的頭髮浸在地上的那小灘血裡,鷹取烈這才看清傾城的臉。那張高貴英俊的臉白得像死人,嘴唇被血染得鮮紅,這番模樣竟帶著一股悽絕的豔麗,讓這刑堂都顯得明麗了起來。
荊棘刺進了肉裡粘在傾城的膝蓋處,鷹取烈一腳踹下板子,傾城膝蓋處的爛肉露了出來,鷹取烈厭惡似的再次緊了緊眉頭。
“給他注射。”鷹取烈不耐煩的吩咐跟他一起進來的生物博士,似乎不想在這裡久留。
“大帝,這種針副作用極大,他虛弱成這樣怕是消受不了這針試劑。”生物博士蹲下去,看著傾城血肉模糊的身子,神色冷漠死板的說:“他胃裡現在是空的,得讓他吃些東西才行,否則這支針劑注射進去也是白白浪費。”
在博士,在帝國上層人士的眼中,奴隸的生命遠遠比不上一支試劑。所以,絕對不能將這點藥水浪費在卑賤的奴隸身上,必須讓它們發揮作用。
“吃完東西就可以注射了?”
“是。”
“你們,給他拿些吃的來。”
傾城覺得自己陷入了一種臆想中,疼痛麻醉他的神經,他的身子不斷抽搐,從嘴裡湧出來的血越來越多。
迷糊中,他似乎看到了那張優雅尊貴的臉,爸爸的臉。只會對弟弟溫柔寵溺的爸爸,難道就在身邊麼?
傾城搖搖頭。一定是自己痛得迷糊了,刑堂這樣骯髒的地方,爸爸是不會來的。
有人往嘴裡塞東西。是吃的?
飯香和餿臭味混在一起,發了黴的飯也是他朝思暮想的,只有吃了東西才有體力活下去,才有體力為爸爸做事幹活。他努力的吞嚥著那些餿了的飯菜,可血不爭氣的往外湧著,將他好不容易嚥下去的食物頂了出來。
“混賬東西。”鷹取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