帳結了,然後步履虛浮的走出咖啡廳。
站在淡藍色的天空下,抬起頭,眯著眼睛,望著頭頂的太陽,還是那麼耀眼,熱情。
收回被陽光晃的睜不開的眼眸,苦澀的長嘆一聲,朝著她的車子走去。
………
軍區烈士陵園,依舊是莊嚴肅穆,不受任何紛擾的靜謐,秋風徐徐,松柏長青,一切都是初始的樣貌,沒有任何改變,只是,每次來的心境卻總在悄悄的發生著變化。
司徒少南腳步沉重,每走一步都很難,就像被上了一層厚厚的枷鎖,只是這道枷鎖不知何時才能解脫。
可就算解了這道,還有一道更沉,更重的枷鎖在等著她。
雖然步履艱難,但還是有走到目的地的一刻。
站在那塊蒼白冰冷的墓碑前,紅色的杜竣笙三個字鮮豔的就像五年前他流盡的血一樣刺眼,灼燒著她的心。
她就那樣站在那裡,久久的注視著墓碑上的照片,不言,不語。
一陣風拂面而過,把她一直隱忍在眼中的淚水帶了出來,苦澀的淚溢位眼眶,劃過臉頰,沾溼衣襟。
忽然,司徒少南再也抑制不住,蹲下身子,掩面痛哭了起來。
這是她第一次,這樣失聲痛哭,也是第一次在杜竣笙的面前失聲痛哭。
她答應過他,要代替他好好活下去,幸福快樂的活下去,所以她在他合上雙眼之際,擦乾眼淚,笑著送他離開這世界,離開她。
每次來這裡看他,她也都強迫著自己,不要讓他看見她流淚。
可是此刻,她再也沒有辦法控制自己,只想躲開所有人,躲到他的面前,好好的哭一次,痛痛快快的哭一次,讓心中的苦痛隨著淚水流出自己的心,求得一絲絲的解脫和放縱。
洶湧的流水從她的指間滲出,砸在地面上,濺起細小的水花,悽美而無奈。
哭得累了,蹲的腿腳麻木了,司徒少南緩緩地靠坐到墓碑旁邊,頭靠在那冰冷堅硬的墓碑上,幻想著,這就是那個曾經她依賴的堅毅的肩膀。
目光渙散的望著頭頂淡藍的天空,和朦朧的白雲,偶爾一行雁兒成群結伴南飛。
哽咽著喃喃自語道:“竣笙,你說,如果我託它們給你捎去一封信,你能收的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