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道:“胡先生,你這是怎麼了?”
胡青牛看了他一眼,不言無語,繼續走走停停,不是轉頭看向谷外。只是從早晨到夜晚,谷外根本就無人來。胡青牛面色慘然,眼中充血,心中有怒氣,卻發不出來。
這時,他看張無忌端飯菜上來,心中不知怎麼的,就把自己苦悶說了出來。
“我少年之時潛心學醫,立志濟世救人,可是救到後來卻不對了。我救活了的人,竟反過來狠狠的害我。有一個少年,在貴重苗疆中了金蠶蠱毒,那是無比的劇毒,中者固然非死不可,而且臨死之前身歷天下諸般苦楚。我三曰三曰不眠不休,終於治好他,和他結義金蘭,情同手足,還把自己的妹子許配給他為妻。哪知後來他卻害死了我的親妹子。你道此人是誰?他今是名門正派的大人物,華山派掌門鮮于通。”
張無忌看胡青牛面容扭曲,精神極其苦惱,心中油然升起一股憐憫之意,他輕聲問道:“你怎麼不去報仇?”
胡青牛嘆道:“我前後找過他三次,都遭慘敗,若不是恩師所傳身法奇妙,恐怕早死在那畜牲手中了。我恨啊!年輕時,如果我跟師父好好學武,也不會有此大難了。嗚嗚……”說著,胡青牛竟然哭了起來。張無忌看他哭的如此傷心,一時手足無措,不知該如何安慰。
便在此時,關閉的木門無聲無息的開啟了,一道人影突然出現在了桌子旁。他一屁股坐下,把一佔滿鮮血的包裹扔在了桌子上,冷聲道:“你還有臉哭!哼!”
“你是何人?”
“師父……”
張無忌、胡青牛同時驚呼了起來,只是一個真的是驚,一個卻是喜。抬起頭的胡青牛看到了那滿是鮮血的包裹,馬上打了開來。
“啊……”包裹裡的東西讓張無忌驚呼了一聲,整個人被嚇得後退了兩步。
這東西不是別的,乃是一顆人頭。
“哈哈……鮮于通,鮮于通,你這個賊子,終於死了!”胡青牛抓著人頭,臉色猙獰的大吼,吼著吼著便瘋狂的大笑了起來,可接著又哇哇大哭。
張無忌看他的樣子,真的嚇壞了,躲在一旁不敢說話,但他的目光卻隱隱打量著來人。這是一個很奇怪的人,他的頭髮、眉毛有些花白之色,應該年紀不小了,可看他面板,卻光滑紅潤,完全不似一個老者。
“弟子多謝恩師!”
瘋狂過後的胡青牛恭敬的跪在地上,給來人碰碰的磕了幾個頭。此時張無忌才知道,這人就是胡青牛口中的恩師啊。
“哼!”來人冷哼了一聲,掃了他一眼便看向張無忌。他目光隱有神功,一眼看來,張無忌感到全身冰冷,好似整個人被扒光了一般,置於他的身前。
“玄冥神掌……有意思……”兀自道了一聲,來人道:“青牛,這小子叫張無忌?”
“是的。恩師認識他?”胡青牛詫異道。
來人搖搖頭,道:“我不認識他,不過我認識張君寶和張翠山。當年,張翠山那小子還是老子帶上武當山的。唉……”說著,張無忌看到那人搖了搖頭,滿臉惆悵之色。“沒想到一眨眼就這麼多年過去了,張翠山的兒子都這麼大了。小子,張君寶那小子還好嗎?”
張君寶,小子……
來人這一開口不僅驚住了張無忌,胡青牛也是張大了嘴巴。他這個師父,是他小時候遇到的。師父看他小小年紀卻頗懂事理,就教導了他一些功夫。只是胡青牛對學武不太感興趣,他感興趣的是醫學,而師父看此,也沒有多說什麼,只是扔給了他幾本醫書。後來,師父救下一個小女孩,也教給她功夫,但這小女孩也很怪,也不怎麼喜歡學武,反而喜歡用毒。師父一看,很是無語,又扔下了幾本毒術運用之法,後狠狠的罵了她們兩個一頓。只是二人不聽,師父見此也不再多說,而是好好的教導了兩人一段時間,然後就不見了。
後來,他和師妹鬧的不愉快,師妹走了,只剩下他和妹妹相依為命。接下來的時候就是救治鮮于通了,就不再多說。
說這些,是為了解釋一點,那就是胡青牛並不知道他這師父是誰,他只知道師父的名字,叫做林恆!
“前輩,我太師父都一百多歲了,您……”張無忌小心的組織語言,只是他剛開口,林恆就擺手打斷了他,道:“老子也一百多歲了,這有什麼。張君寶是我女婿,我叫他小子怎麼了?”
“張三丰是師父女婿?”胡青牛驚訝出聲,瞪大了眼睛一臉震驚之色。
林恆點了點頭,道:“沒錯!算了,和你們說這些幹什麼,我真的是老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