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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部分

李鴻章說:“為父記得劉步蟾是你舉薦的人,他和琅威理鬧矛盾,涉及到和英國海軍的外交糾紛,水師提督丁汝昌不在國內,即便他在,他不懂外交,你去處理比較合適,一定要秉公處理,儘快息事寧人。”

李經述這才去調查處理此事,他開始了下一步計劃,再次約劉步蟾、鄧世昌到望春樓吃飯。

劉步蟾、鄧世昌赴飯局,多帶了一人,北洋艦隊左翼總兵林泰曾,劉步蟾介紹道:“這位是自家兄弟,我在福建船政學堂的同窗好友,當年我們一起在‘建威號’船上見習,睡上下鋪。”

林泰曾上前跟李經述行禮道:“久聞李公子威名,在越南和臺灣痛擊法國佬,長國人志氣。今日一見,果然虎目生威,一表人才,難怪中堂大人對你厚愛有加。”

李經述一看,林泰曾鼻樑高挺,面板黝黑,渾身上下精氣神十足,必是一名虎將,拱手笑道:“都是自家兄弟,就別拘禮了,北洋艦隊將來肯定有機會建功立業,名揚四海。”

林泰曾一笑,說:“李公子抬舉了,誰不知道現在朝廷和李中堂重視陸軍,你的陸軍軍官學堂是紅花,我們北洋海軍只是綠葉。”

三人坐定,便開始商議怎麼對付琅威理。俗話說,“兼聽則明,偏聽則暗”,和林泰曾一聊,李經述才發現,這琅威理不簡單,兩度受聘為北洋海軍總查,賞提督銜,負責北洋水師的組織、操練、演習,治軍嚴明,按照英國海軍條令操練的北洋艦隊,有一次深夜,他突然鳴警演習,各艦管帶無不披衣而起,各司其職,從容不迫,北洋水師正需這樣的海軍人才督導。

“撤旗事件”背後,是劉步蟾和琅威理對北洋艦隊指揮權之爭。琅威理還上書李鴻章干涉北洋艦隊的“人事”,說水師中閩籍管帶眾多,劉步蟾、林泰曾、鄧世昌形成幫派,桀驁不馴,雙方矛盾激化。

李經述心想必須想一個兩全之策,既不能讓琅威理的權力太大,也不能讓劉步蟾他們覺得自己是受琅威理指揮。他們討論了好幾個方案,都覺得不妥,這時,鄧世昌表態說:“現在只有一個辦法,能化解這所有的矛盾:李公子取代水師提督丁汝昌,統領我們北洋艦隊!”

“啊?此話怎講?”劉步蟾對鄧世昌這個大膽的提案毫無心理準備,問道。

鄧世昌說:“北洋水師艦隊現在的矛盾在於丁軍門不懂水師,一味聽命琅威理,兄弟們感覺自己受洋人擺佈,李公子來當這個提督,就不存在這個問題,至於鉗制琅威理,讓中堂大人聘請一位德國洋顧問,授予他們一樣的權力,水師指揮權就不會受英國一國鉗制,這樣中堂大人也會比較滿意。”

“有道理!我支援鄧兄弟的想法。”林泰曾點頭說。

李經述也覺得這想法可行,丁汝昌並不像歷史教科書上說的那樣是民族英雄,相反,他治理水師無能,畏戰避戰,在自殺前還給日本人寫了投降書,對中國在甲午海戰戰敗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他試探一下劉步蟾人的口風,道:“鄧兄弟說得對,琅威理之所以能狐假虎威,主要在於丁軍門不諳水師,家父也有意將之撤換,你意下如何?”

丁汝昌這個人呢,出身貧苦農村,自十歲起失學,出外幫人放牛、放鴨、擺渡船等,以補貼家用。十四歲時,被父親送到同族伯父的豆腐店學徒,後來父母在荒旱中雙雙餓病而死,他投靠了太平軍,成為程學啟的部下,當太平軍大勢已去時,他叛投曾國藩的湘軍,參與對太平軍和捻軍作戰,最後跟了老鄉李鴻章,受到賞識,官至記名提督。怎麼說呢,他雖然陸地上作戰勇猛,但沒有統帥海軍經驗,還愛嫖好賭,劉步蟾本來就輕視丁汝昌的為人,不服排程,聽李經述說李鴻章要換掉他,趕忙表示:“中堂大人英明。”

於是,李經述讓劉步蟾、鄧世昌和林泰曾馬上收集可以整倒丁汝昌的“罪證”。

劉步蟾三人特別積極,第二天就給李經述送來丁汝昌的“黑材料”:一是生活**:雖為水師統帥,平日宿娼聚賭,並不在大營中居住;二是軍紀鬆弛:水師每年例巡南洋,率部下淫賭於香港、上海;三是不關心軍艦保養和維修,以大批軍艦定期運送旅客賺錢,影響日常訓練。

李經述一聽,這劉步蟾太不瞭解李鴻章,丁汝昌的生活腐化對李鴻章來說,那根本不算事,李鴻章用人不拘一格,甚至喜歡用生活腐化的將領,認為“武人好色,乃其天性,但能貪慕功名,自然就我繩尺”,第二條和第三條,丁汝昌可說自己不懂水師糊弄過去,於是他面色沉重,道:“丁軍門還有無別的事瞞著家父?”

劉步蟾想了想,道:“去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