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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部分

,才是最好的。”

這不還是大空話嗎?靠它能重新整理朝政?

他又問:“本朝之前,是怎麼對待皇室宗親的?”這是在增置宗室學官、擴建睦親宅之後的事。

富弼說:“唐朝的名臣,倒是有很多都出自宗室。”

這是贊成大用宗室了?

可韓琦卻說:“太祖、太宗手裡,宗室不多,都是近親,但一般也就封個侍從禁衛官什麼的。現在支系多了,反倒都是高官厚祿了。要為久遠著想,朝廷最好著手裁省精簡。”

整個兒一個滿擰!誰也沒想到問問皇上,他打聽前代如何處理宗親,究竟想幹什麼?是為了充分發揮他們的才幹,有所作為,還是僅僅想團結他們買安?還是另有想法?既不願多想,又各說各的話,明顯是不願多事。他們不願出頭,皇上即使一頭熱,又能有多大能量?很快就不了了之,連提也不提了,好像不過是偶然想到的一場閒話。

司馬光已經上了幾次書,要求派侍從近臣到資善堂值班,晚上則住到崇文院去,隨時準備皇上有事諮詢垂問。因為朝廷根本沒當回事,司馬光都上書辭職要到京外任職了。既嫌上朝及奏本都說不完話,還要專門請求值班值宿,等著問話,他該是有無數意見要說的?趕緊召他垂詢垂詢吧!

“司馬大人,朝廷積弊如山,你一定有許多好的意見,朕很想聽聽。請你一定直言不諱!”英宗誠懇地說。他一向謙抑,對任何臣子都不直呼其名,只以大人或官職相稱,倒不只是對司馬光才這樣。

“是,陛下,微臣敢不暢所欲言!”司馬光也誠惶誠懇地說,“微臣聽說,治身莫先於孝,治國莫先於公。孔子說:‘孝,德之本也。’又說:‘不愛其親而愛他人者,謂之悖德;不恭其親而恭他人者,謂之悖禮。’要想治國,首先就得從孝親開始。”下面就漸漸談到英宗如何如何該孝順太后了。

英宗一頭火,又不好發作,只得硬著頭皮叫他囉嗦完了,才打發他走了。望著他遠去的背影,英宗不由得一聲長嘆:“人哪,上哪兒去找人哪!”

人才,一時成了英宗縈迴不解的難題。他又將它拋給身邊的大臣:“唐明皇也能算箇中興之主,早年平治內亂,勵精圖治,國運興隆,可晚年卻將國家搞得一塌糊塗!這是為什麼?”

富弼答道:“全在用人。早年用人得當,所以國治政平,欣欣向榮。晚年用人不當,叫李林甫、楊國忠當道,國家也就亂了。皇上當國,從來用人第一,決不能叫奸臣當政!”

這也是普遍真理,沒得說的。只是太普遍了,就沒有任何針對性了。也許富弼心裡是確有所指的,可他既不挑明,這啞謎怎麼猜呢?英宗更關心的是用得著的人才,而不是一般的大話,自然又只能喟然長嘆了。

朝中大臣既少有知情著意的,他只能將眼光投向原先在自己身邊的那些人了。

英宗在濮王府時,周孟陽就是最親信的人。他到皇宮,還是孟陽曉以利害,他才最終下的決心。英宗登基,身邊的人都做了朝官,要見他們一趟,已不像在王府那麼方便,先得給閣門打招呼,說準備叫誰誰引對,才有機會單獨見面。英宗想起身邊的那些老人,第一個自然就想到孟陽。

大宋遺事 第五十九回(2)

第一次是在延和殿見的他。王府舊臣,感情就是不一樣。君臣之間談起許多往事,就好像剛剛發生在昨天,都無限感慨,沒談多少正事,時間卻過得飛快,內侍都來催著退朝,說已經很晚了。

因為動了懷舊的感情,英宗總想著這些老人。接見孟陽他們,也不在延和殿了,他嫌那兒過於正規,談話也不大方便,改成了隆儒殿。這隆儒殿在邇英閣後面,掩映在翠竹之中,規模也特別小。大臣們拿身材矮小的學士開玩笑,總愛說某某某該做隆儒殿學士。由此,自然不難想見這隆儒殿是何等的小了!小是小,可皇上從來沒在這兒接見過臣子。那麼,能在這兒受到召見,該是一種少有的恩寵了?皇上本人未必這麼想,可滿朝文武,卻大抵都是這麼想的。勢利社會,也是沒辦法的事。

英宗接見孟陽他們,多半是懷舊、聊天的時候多,頂多問問外面的時事,很少談論大政方略。一來孟陽他們畢竟在王府待得久了,對全域性性的大事總是隔著一層,本來難以通透;二來,他們畢竟只是文字顧問之臣,而且,當初配備的時候,因為不是皇太子,挑選的空間非常狹窄,他們自身的資質才情也不能不受到一定限制。處理文字及上下左右的關係等等,或許能夠遊刃有餘,其餘就往往捉襟見肘了。

儘管如此,英宗的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