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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還真是個有心人。替我向他說謝。”

“哎”林東海說著脫下那件夾衣“回頭把這衣服熨熨,過幾天群英大會,我好穿它。”

“什麼,你要穿這個出席群英大會?”蘇雲睜了睜眼睛。這就是一件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夾衣,堡裡隨便一個刀侍,街上隨便一個販夫走卒都有可能穿著的夾衣,而林東海是武林盟主,出席主持群英大會這樣的場面,怎麼能穿這樣的衣服。不行,絕對不行。蘇雲委婉地勸道:

“這衣服是叔叔頭回送你的禮物,還是小心收起來,好好儲存吧。”

“小帆說我穿這衣服帥氣——聽好咯,是帥氣。我就穿著它主持群英大會,讓小帆好好看看,他這個當哥的,在人前有多威風。哈哈哈哈……”林東海美滋滋地把那衣服掛好,心滿意足地離開房間,去找他家兄弟說話去了。

蘇雲將手中那盒胭脂丟到一邊,不屑地癟了癟嘴。回到桌前的燈火下,繼續做她的針線活。那是一件秋天穿的夾衣,用頂好的鱗光紋織錦縫製的,袖口和衽邊都用銀絲線繡著精神的虎豹紋飾,又威風又光彩。這是蘇云為林東海趕做的衣服,準備讓他這著在群英大會上一展雄風……

蘇雲邊縫邊想著,冷不防一針刺傷了手指。她輕呼一聲,就見滲出的血沾汙了嶄新的衣服。然而她卻沒有驚慌,只冷眼看著那塊血漬慢慢滲開來,輕輕吮了一下手指,隨手將那件新衣服丟在了一旁。她的辛苦和努力白費了——

林小帆——這個突然闖進她美滿生活的鄉巴佬,從到來的第一天就佔據了她應有的位置——他的到來讓林東海不再關心和在意自己,讓丈夫離開了自己的枕邊,更威脅著自己手裡所掌握的這份偌大家業。林家堡、林東海——哪一樣不是她多年來苦心照料的,而林小帆,卻在在無聲無息無形中,享受著、剝奪著她辛苦經營的財富和幸福。他甚至——要在即將到來的群英大會上,坐上那張原本屬於自己的座椅——不可原諒,不可原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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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英大會之期將近,林家堡上下也為此日夜忙碌起來。而林東海卻隱隱擔憂地發現,自己的心中那個堅定不移的信念,正在悄悄動搖著。因為他心裡,有一個人的分量漸漸超越了復仇——那就是他的弟弟林小帆。

與其說是小帆需要他的照顧,倒不如說是他已經離不開這個弟弟。他從小與林小帆失散,孤身尋找他多年,盼的就是這重逢的一天。好不容易兄弟相聚了,他恨不得將這十五年的關親情與關愛全部補償給他。但林小帆卻不知什麼原因,自從上次病好之後,就和他有些疏遠。這種疏遠是種說不出來的感覺。具體表現為:為了不讓他幫忙刷背,林小帆經常找藉口等他洗完了才洗;為了不跟他開“臥談會”,常常在他進屋的時候假裝已經睡著。這種微妙的變化,讓林東海終日心神不寧。

與他同樣心神不寧的,還有林小帆。林小帆自從某個部位跟林東海有過“親密接觸”後,心裡就一直感覺怪怪的。他只要一對上林東海的眼神,就會想起那天晚上林東海握著自己某個部位那種暖烘烘的觸感,就會心神不寧——心神不寧!林東海是把他當真弟弟對待,可他卻沒能把他當真哥哥呀。兩人要是一直這麼摟摟抱抱下去,還不把他這個十九歲小夥子給憋死啊。所以,他只好儘量跟林東海保持一定距離,防止自己往歪了想。

然而,就在這個心神不寧的秋天,林小帆怎麼也想不到,他和林東海之間這份“怪怪的”美好,會在一夕之間,無聲無息地被人崩塌。

這天下午,四大堂主都被林東海叫去商量群英大會的事宜,不少夥計也被叫到前院去佈置會場。林小帆一個人留在賬房,渾水摸魚地泡茶到吃飯時間,見杜秋風還沒回來,就鎖上賬房的門自己“下班”了。

一回家,就看見林東海坐在飯桌邊上等著他。林小帆覺得一天中最美好的時光莫過於此,自己一回家,就有人熱飯熱菜地等著他,給他盛飯,給他夾菜——這才像個家呀。

“累了一天吧”林東海一邊盛飯一邊對著他笑“趕緊洗洗手坐下。”

“哎……”林小帆答應著,抬眼看看桌上“嫂子呢?不等嫂子嗎?”

“哦,剛才庫房有些事,她辦完了就來,讓咱們不用等她。”林東海把魚肚子夾到他碗裡“回家這麼久了也不長肉,多吃點。”

“哦……”林小帆抬眼看著他笑了一下,低下頭去,悶聲不哈地吃起了那塊魚。

兄弟倆正吃了一半,就見蘇雲臉色不好地進來。

“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