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然而也足夠了。只要蘇曉在補稅,就足夠河北諸多產業喝上一壺。
……
“小牲畜!”趙普罵了一句。不是罵盧多遜,而是罵宋九。
錢他喜歡。但更喜歡權利,自己不甘心地下來,也知道河北那攤子事十分刺眼,於是叮囑兒子與侄子對僕役加一點薪酬,少看一點利潤。錢不錢的無所謂,連木材生意都狙擊了,況且河北,哪裡產業多,但不是他一家的。相比於哪裡的利潤,他更看重河北所形成的鬆散的聯盟。
然而那時就遭到宋九的狙擊。
這時趙普還沒有想清楚,他並不認為是去年宋九才開始狙擊,而是將時間提前,認為宋九在惠州就產生的想法。
原因很簡單,宋九用他那個所謂的統疇法做事,用趙普的話來說,就是有條理有計劃的做事。河洲規劃從始至終沒有做大變動,要麼就是西半側面積縮小。
河南肯定是宋九用來做民宅與作坊的,事實也是如此,那些寺廟修起來,雖吸引了遊客,不過僅是投入並沒有直接的回報,這不符合趙普的習慣,作坊建了拆,一個做事有條理的人會這樣浪費嗎?還有兩個遊樂場更似乎是畫蛇添足,一個遊樂場搶手,兩個遊樂場便多了,以至於雨天時,兩個遊樂場皆有些冷清。
這倒不是宋九做錯了,或者趙普想錯了,他也沒有想到宋朝人口增加如此之快,現在是冷清了,多少有些畫蛇添足,但再過二十年,馬上就會載然不同。因此它還是一個長遠規劃,也不是單純地為了對付河北而建。
因此趙普認為是那時宋九才開始想對付河北,將遊人吸走,傷害河北的利益,原先沒有這想法。
這想法似乎對宋九很有利,畢竟那時趙承宗已經動手在先,不過趙普也沒有認為趙承宗做錯,宋九是什麼人,自己是什麼人,沾點小便宜就能對自己反擊嗎?
河北不怕盧多遜,不怕蘇曉,就怕宋九。若沒有宋九動手,這些僕役往哪裡安頓?又是南方大戰之時,安頓不好幾千名僕役,京城鬧將起來,這個後果蘇曉敢承擔嗎?
宋九還是關健。
和氏勸道:“官人,算啦,也是承宗他做得不對在先。”
“承宗他做錯了什麼?”
和氏不敢說話,無論是誰從那高高的巔峰上滑落下來,心情皆不會好,趙普也不例外。可是趙普不會束手待斃的,他暫時拿宋九沒辦法,人家連官職都不要了,以前他還以為宋九是趙匡義的人,現在聽到一個傳聞,似乎也不是,那麼就不大好找到把柄,無慾則鋼,而且宋九始終是小人物,他要對付的是盧多遜與蘇曉。
趙普出手,高下立分。
蘇曉沒有直接對河北衙內產業動手,可別的商賈要舉報,因此帶著衙役只好一邊說對不起,一邊舉報到哪裡查到哪裡,嘴上說對不起,手中卻在動刀子,那是真查。
趙承宗將諸衙內召集到一起,說道:“諸位,我父親貶去相位,我也只是一個閒職,宋九與盧多遜等人聯手要對付河北,我也保不了,實際他們想對付河北是假,對付我們父子是真。為了避免大家遭到更大的損失,我撤出契股,我那些契股也不要了,你們將它變賣出去,換一些錢帛,將稅務交了吧。”
說完,無比悲壯地離去,將餘下的事務交給了管事處置。
沒有趙承宗兄弟,看似河北更好對付,實際不然,有趙普還有一個藉口,現在趙普父子弟侄一起撤出去,蘇曉再查下去,那就等於犯了眾怒。
宋朝官商有多少,這是一個謎團。但現在八成節度使在做生意,不但做生意,還利用朝廷押運稅務的民夫與車輛船隻將他們所在地的貨物帶到京城,連運費都省去了。為此,後面出了幾道禁令禁止官員從商,但不管用,因此又出詔令,官員家人從商預設了,但必須交稅,還是不管用。這時官員赴任還是很樸素的,象呂餘慶等人去巴蜀赴任只有一個月時間,騎馬輕裝去的。後來馬匹不足,文人又不大肯吃苦,赴任帶著一大群家人僕役行李,於是去巴蜀赴任是乘船去。有人就在三峽前攔這些官員,我帶你們去,只要你們在我船上坐一坐,來了查稅的小吏,說是你們的生意,到了巴蜀後,馬上給你們幾千緡錢。
所以宋九隻能說是引導,想官員不經商難,不經商他們會做什麼,那就是圈地,還是禍害。這才說做一個榜樣,但從來沒有說派官吏下去嚴查,那會出大亂子的。
蘇曉繼續查下去,就會面臨這種難題。
趙承宗兄弟乾落利落的脫身,盧多遜與蘇曉一起傻了眼。
宋九得知後嘆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