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百分之八股權已經把我們都折騰得筋疲力盡。我付出代價,你也付出過代價,如今我不想再討論誰付出的代價更多一些——我只想往前看,為我的兒子他的事業鋪路。”
“我也是這個意思,董事長。”
“很好。我們這一邊,不會再追究那百分之八股權的問題。但是你這一邊,必須以控股人身份,永久支援我的兒子做的決定。”
“終歸還是你們變相控股麼?我不過是另一個艾小萌?”
“你的確成了艾小萌的角色。但艾尋歡不是我的兒子。”廖東昇頗有深意,“你們始終是外人。”
外人永遠不可信。
按照廖東昇過去的脾氣,才不會管什麼艾尋歡還是倚天殺,即使用上些不入流的手段,也會把我們置於死地。
不僅僅是他,還有廖北川那一夥兒。當他們意識到靠法律解決不了問題,還不知道會狗急跳牆到什麼地步……
“董事長的意思是,以我的名義讓你們變相控股,這樣就能保住我和我想保護的人對吧?”
“這就是我們之間的默契。”廖東昇緩緩地開口,“看在葉歡的面子上,我不想把你們逼到死路去。”
他眼中雖毫無殺機,我知道,他的一句話,就是見血封喉的兇器。
“當然,這只是我的想法,我想未來的盛世集團董事長他本人,也許和你還有其他的默契要達成。”說罷,從房間的小隔間裡面走出了我從未見到的那個人。
他瘦瘦弱弱,彷彿還是個高中生,毫無傷害性的外表,不知怎的頂得住那沉重的光環。
我聽尋歡說過,他們兩兄弟從小就被重點保護。葉歡學長更聽話一些,也理所當然被當做接班人考慮,而葉柯則一直放任自流,連家族裡的人都未曾見過他幾面。沒有想到,人算不如天算——
他冷冷掃了我一眼,與他的大哥簡直是光與影的兩個極端。我不知道這頭在暗黑之中蟄伏了這麼久的野獸,放出籠子去,會變成怎樣一番模樣——
毋庸置疑的是,這個行當,又要被翻雲覆雨了。
“我是盛世葉柯。”他語氣並無傲慢,還算客氣,只是有一股拒人於千里之外的疏落,“塗龍斬這個名字,我聽到過很多次。親手終結自己打下的江山,這份勇氣值得佩服,也給我們解決了很大的難題。”
我只能微微點頭,竟無言以對。他的魄力,以葉歡學長那骨子裡的紳士風度是怎樣也匹敵不了的。
“我很敬重你的為人,你確實不是個普通女子。”葉柯點到為止,突地語風一轉,“當初你的敵人是廖北川,我們是盟友。可廖北川的時代已經過去了,總有一天,我們將會成為敵人,為了避免那些不愉快,我希望你能夠全身而退。”
“離開董事會?”
“是的。還有,離開亞洲。”葉柯斬釘截鐵,我抬眼看著他。
“歡場重組馬上就要結束,新的盛世即將開始,前朝臣子可以留下,君王必須離開。”
他已經說得再明白不過。
只要我還在,只要我手中還有那百分之八的股權,我就會成為歡場的實主,無論總部派誰來統管,都會被架空。
中國還是個人情社會。
“你離開,或者艾尋歡離開。塗龍斬,倚天殺,這兩把利刃,我只能負擔一個。”
“……我離開。”
我的離開,讓很多人不解。但總有些人是看出名堂的,譬如陸遜。
那天收拾好紙箱向外面搬的時候,他就靠在走廊的牆上,我第一次看到他抽菸。
“阿斬,我來送送你。”
他沒有問為什麼,也沒有勸我留下,我想,他的智商已經足以判斷當下的形勢。
他幫我把東西抱到樓下,一看是計程車,立即躥火,“倚天殺呢?”
“非親非故的,找他幹什麼。”在公司門口,我依舊裝的人模人樣,他不屑地撇撇嘴,“你啊,最大的缺點就是總把自己當成個男人那樣來折騰。”
“哦?我以為這是我最大的優點呢!”我嬉皮笑臉的,他無可奈何地笑了。
“別瞎想。他在路口那邊接應我。”我拍了拍陸遜的肩膀。“倚天殺初來乍到,還請你這個前輩多多關照了。”
陸遜一個趔趄,我想,我睜眼說瞎話的本事是越來越大了。這都是廖家董事會的功勞。
計程車開不到五百米,就卸了貨。尋歡他站在路邊笑眯眯地看著我,陽光正好,灑了他一臉。
“我們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