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開出的條件也是真心實意,算是上天有好生之德了,可惜你不珍惜,這不現世報就來了嗎?你以為你現在還能好死?”
何肆怒髮衝冠,卻是強壓自己心頭劇震。
以手掌重擊自己額頭——是宗海師傅那裡學來的“當頭棒喝”。
用力之大,連眼眶裡兩汪血泉都是打散,卻是毫無成效。
“行了行了,我這何肆老弟還是個孩子呢,別給他嚇壞了。”
何肆猛然回頭,看向遠處雙手攏袖的李鐵牛。
“鐵牛大哥!”
好似落水之人看到救命稻草。
李鐵牛優哉遊哉地從旁走過,笑道:“我有點喝多了,吃得也多,這不是怕吐出來浪費嘛,就溜達溜達,消消食。”
何肆懇求道:“鐵牛大哥,幫幫我。”
他只求解惑,不求其他。
李鐵牛伸手拍拍何肆肩膀,笑道:“老弟,她不是楊寶丹,放心吧,她說的那些話,有真有假,但是我也不好掰碎了,揉爛了和你說,你就全當是假話聽吧,別往心裡去,對了,我都忘了,你現在也沒有心……”
,!
何肆有心為之的當頭棒喝,卻不如李鐵牛隨意拍肩。
當即又是恢復不少清明。
李鐵牛含笑說道:“那我繼續溜達了啊,何肆老弟,把你那傢伙事兒收起來,給她找個客棧住下就行,然後回家好好睡上一覺,什麼都不用想。”
看到李鐵牛出現,楊寶丹的眼裡的笑意慢慢散去,冷聲道:“你能不能別這麼陰魂不散的?”
李鐵牛點頭笑道:“行行行,我這就滾,不礙你眼了。”
然後李鐵牛又是轉頭看向何肆,擠眉弄眼道:“可別由著她亂來啊,你們到底還算是姐弟,真滾到一張床上去了,這算亂倫的……”
何肆聞言一怔,李鐵牛卻不再多言,垂頭負手離去了。
楊寶丹咬牙切齒,心想早知道他問自己“需要幫忙嗎?”的時候就不叫他滾蛋了……
何肆站在原地,心中紛繁複雜,一時間無法理清思緒。
鐵牛大哥還是一如既往的不著四六,但如此態度,卻叫何肆無形之中稍稍松活心絃。
楊寶丹收起冷聲,輕笑道:“不和你鬧了,你家寶丹大姐頭正在鉚足了勁往京城趕呢,最多兩天時間就到了,你問的老趙,也和她在一起。”
何肆已經不知道該如何面對眼前之人了,她說得話,哪些是可以信的?哪些是不能信的?
何肆只是問道:“你身上的見天劍是哪兒來的?”
老趙幾乎就是楊寶丹的貼身僕從,以老趙現在的實力,足以掃平大多鬼蜮伎倆了。
楊寶丹不答反問道:“還記得苕溪府乾元縣的道士山嗎?”
何肆聞言稍稍恍惚,現在的自己頭疼欲裂,神思也不如平常清靈。
要說倒士山,何肆可只有一點兒模糊的印象了。
畢竟自己看似歸家才兩月不到,但和宗海師傅在夜航船上就花了十一年十年光陰。
隱隱記得,當初趕路路過乾元縣一間茶肆,好像就在倒士山腳下,楊寶丹本來是說想去看看,因為倒士山傳說那是一位鑄劍宗師,冶鐵,磨石,淬水之處。
後來自己不想繞路,茶肆老闆娘也說,“上去倒士山,下來豬頭三”,最後就沒上去,依舊趕路了。
楊寶丹說道:“她來找你的時候,路過苕溪府,便和老趙登上了倒士山,然後我趁機取走了這把見天劍,也就是昨天午後的事情。”
何肆卻是一臉警惕道:“你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
楊寶丹反問道:“這也提防,那也提防,我該如何與你相處呢?”
何肆沉默,心想,這蘭芝先前所言,必定不是無的放矢。
她是想讓自己信任她嗎?到底是何用意?
楊寶丹知道何肆現下滿腹疑團,說道:“再想下去,不是要瘋就是要死了,別想了,還不把你的伏矢魄收回去? 你要是暈了過去,我可就要撿現成的便宜了啊。”
何肆不動聲色,只是依李鐵牛所言,說道:“我們找客棧去吧。”
楊寶丹真就是徹底撤去那副刻薄嘴臉,無奈搖頭,笑道:“就知道你不會聽,那走快點吧,你這個戇頭,是真不識好賴人。”
說著楊寶丹又是要上前攬住何肆的手臂。
何肆麵皮微顫,卻是沒有躲開,他本就有所猜測,如今再依蘭芝所言,自己是有天眷的,不到真正收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