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記得記得!一件白汗衫,兩件米色長褂,外加一雙藍色粗布鞋。”婢女緊張得說話都是顫顫巍巍。
忽二烈的嘴上突然揚起了笑容,但是眉頭依然緊鎖,看著有些怪異。
“給我傳喚昨日午時左右在翰景園附近當班的巡邏兵。”
有名侍衛迅速出去傳話,另外一名則扶起軟在地上差點起不來的婢女把她遣送回去。
叫來的兩名侍衛看起來沒什麼可疑之處。
不過忽二烈卻兩眼筆直的盯著他們半晌才開口詢問:“你們兩個,昨日午時左右剛好巡邏到翰景園?”
“是。”兩人異口同聲的回答。
“那好,是否有見到公主?”
其中個子高的那個先迫不及待的回道:“回陛下,公主那時正往洗衣坊的方向步行。”
另外一個則彷彿壓低了嗓子道:“回陛下,公主當時正往洗衣坊去。”
忽二烈正在扶額思考,突然仰起頭道:“好,你們兩個,可以走了。”
兩旁的護衛都皺起眉用奇怪的眼光打量自家主子:這就放人了?
兩人剛走出偏房不遠處,個子偏高的侍衛就對另一名道:“今天輪到我去檀香苑巡邏,你先回柴苑【注:侍從們住的地方】吧。”說完自顧自的穿過長廊,等到那名侍衛走遠,他才轉個拐角,朝著跟檀香苑相反的方向行進。
走了沒多時,他卻放慢了腳步,警惕了起來,之後卻釋然一笑:“原來是前幾日在檀香苑碰到的刺客,別來無恙啊。”暗處傳來了一陣鼓掌的聲音,貞德忽二烈步伐穩健的靠近停下來的“侍衛”。
“相當厲害的偽裝啊,是姜子楠教你的吧?”二烈的疑問聽起來像肯定的語氣。
“呵呵,皇上能識破在下,當真了不得。”那名“侍衛”恭敬的鞠了躬,然後技巧性的撕下了人皮面具。
“哪裡,若不是小哥故意讓寡人識破,寡人哪有那本事。”
一直站在旁邊被“侍衛”發現的傢伙看清“侍衛”的臉後卻掩飾不住驚訝的神情。
這一幕輕易的被“侍衛”看穿了,他輕笑道:“想不到皇上身邊的錦衣衛居然還是檀香苑的‘刺客’。”話語裡有說不出的調侃意味。
二烈猖狂的大笑起來:“哈哈哈哈,了不起,時隔多日,就算蒙面也能被你認出來。”
“侍衛”繼續笑而不語。
錦衣衛卻按耐不住的插口:“你究竟是何來歷?”口氣強硬。
“侍衛”只是微微一笑,拱手從容的回答:“鄙人姓穆,名七喜。”
“早就耳聞攝政王有名忠心耿耿的得力助手,想不到今日得見真是比想象中有趣得多。”二烈摸著下巴,笑的越發得意。
那名錦衣衛卻私底下捏緊了拳頭,咬著唇略有不滿。
七喜看在眼裡不予置評,他只要把姜子楠的話原原本本傳達就好。
“陛下,我有一事相告。”
“請講。”二烈難得的用了敬語。
“我家主子託我轉達陛下,公主此時已安全抵達滿洲國,陛下大可放心,公主在滿洲不會受到虧待。”
二烈的笑容此刻已經僵在了那裡,強忍著怒火道:“呵呵,都是舍妹的主意?”
“不錯。”七喜被那名像木頭挺立在那的錦衣衛看得有點不自在。
“那,舍妹的身體如何?”二烈大概猜得出整件事的緣由了。
“公主好得很,上得山野,下得林間,無任何得病跡象。”
二烈的心中已然怒火中燒,卻強顏歡笑:“舍妹任性,一定給攝政王惹了不少麻煩吧?”
七喜沒聽出這是客套話,粗神經的回覆:“確實在路上惹了不少麻煩。”
二烈的嘴角抽了抽,扶額不知該說什麼。
還好旁邊一直像木頭的錦衣衛咳嗽一聲,才提醒他有客人在。
二烈嘆口氣無奈道:“煩請你通告你家主子,寡人答應他的事說到做到,只要他把公主完好無損的給我送回來。”最後那三個字二烈說的是咬牙切齒。
“這自然不在話下,我家主子也是言而有信之人。”
七喜輕功跳走後,錦衣衛第一次主動跟皇上搭話了,平時就是個悶油瓶的傢伙居然主動搭話,讓二烈一時還沒消化好。
“陛下,這穆七喜什麼來頭?”
“咦?王鑾,寡人沒記錯的話,這倒是頭次你主動跟寡人說話吧?”
“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