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探個頭來瞅我的螢幕,“怎麼一直髮愣。”
“沒什麼。”我慌忙地關掉網頁。
無論他出於什麼初衷,都和我沒了關係。我越探究下去,越是證明了,自己當初有多麼地自作多情。
熄燈之後,我們趟在各自的床上,向趙曉棠一一彙報了對慕海的印象。
“性格比我們成熟。”宋琪琪說。
“傻乎乎的,有點呆。”白霖一邊說一邊咯咯地笑。
隨後,我聽到一聲悶響,白霖唉喲了一聲,“趙曉棠,你幹嘛拿枕頭扔我?”
“狗嘴吐不出象牙。”趙曉棠冷哼。
“你還沒嫁出去,就不准我說你男人的壞話,開始護短了?”白霖咬牙切齒地說。
“行了行了,輪到薛桐了。”宋琪琪出來維持秩序。
“我覺得慕海是個好人。”我說。
白霖從床上坐起來,嘿嘿笑道:“薛桐,你這是一人得道雞犬升天,你看慕承和順眼,等於看他家全家親戚都順眼。”
宋琪琪說:“小白,你別插科打諢,我們說點正經事。”
白霖問:“什麼正經事。”
宋琪琪說:“問問薛桐。”
我說:“問我什麼?”
白霖接嘴:“你說呢;還不是慕承和。今天,在劉啟面前差點露餡了。我覺得我家師兄可能看出來什麼了。”
趙曉棠說:“我可保證,我什麼都沒對慕海說過。”
宋琪琪說:“薛桐,你是真心想和劉啟好的麼?”
我沒說話,白霖卻接上去:“那是肯定的,我瞭解小桐,她絕對不是那種吃在碗裡,看著鍋裡的人。”
我說:“我……我也不知道。我不知道我愛不愛劉啟,反正覺得他對我好,那麼我也要加倍對他好。”
白霖說:“那就是了。反正從今以後,薛桐和慕承和的事情,就爛在我們四個人肚子裡,永遠也不能拿出去說,包括自己的男朋友。”
“嗯。”
“好。”
宋琪琪和趙曉棠一致贊同。
7
這一期,學校為了調整大家的就業心態,專門開設了就業指導課。
就業指導課的老師姓張,研究生畢業後,在南方好幾個城市摸爬滾打過,現在又重新回到學校任教。大概在外面工作好些年,少了些學者氣息。他講課說話的時候,總當我們是平輩,所以很隨意。
有一次,他說:“進入社會之後,男人的壓力肯定比女人大得多。而且男生就該出去闖蕩。不過……”他頓了下,“現在也許你們或許覺得我說的市儈,不像是為人師表說的話,但是我還是要告訴男同學們,有時候,一個有價值的婚姻,會讓你少奮鬥十餘年。”
“我並不是要你們一定往這個方面看齊,而是大家在日後考慮感情歸宿的時候,這個因素也很重要。”
白霖鄙夷地彆嘴:“幹得好不如嫁得好,如今這句話對男人也適用了,可真是男女平等啊。”
我們考完專八之後,劉啟很順利地透過了公務員考試的筆試和麵試,陳妍電話裡也告訴我,她透過複試了。所有人都在朝著自己的理想邁進著,除了我。
領畢業證的那一天,我們穿著學位服,拿著照相機,將校園裡裡所有能照的亮點都照了一遍:冬天裡被用來養魚的游泳池,圖書館後面的月牙形荷塘,四教樓下的桂花林……
晚上,全系聚餐,很多老師都來了。輔導員心情特別好,允許大家喝酒。
很多人都去纏著全系最帥的陳廷老師,紛紛敬酒。據說他酒量很好,可是仍然招架不住同學們的人海戰術,還是敗下陣來。
“陳老師,我們慕老師呢?”有個女同學問,“教過我們的老師裡,就缺他了。”
“你們這種陣勢,他還敢來啊。”陳廷甩頭,“早躲到別的地方出差去了。”
晚飯吃完,從全系活動轉為以班級為單位的聚會,再一起瘋狂通宵。
天矇矇亮的時候,一個女生終於哭了,帶起了大家的傷感情緒。
白霖揪住我和趙曉棠,“你倆每個星期出來和我見個面。”轉頭又對宋琪琪說:“你回家了之後,每天都要相互通簡訊。寒暑假要回來來看我們。”
本以為最後那天會發生什麼驚天地泣鬼神的場面,可是我們的的確確就這樣悄無聲息第畢業了。第二天,我們三個人一起送走了宋琪琪,回來之後,也開始各奔東西。於是,A大外語學院英語系畢業班的所有人,自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