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頭恭敬地福身,回道:“對不起,公子。這恐怕不行。”
鄭少琮皺眉,但依然和顏悅色的說道:“不是說你們這兒的廚娘都多才多藝麼?聽說她們也是大戶人家的女子,不願意出來見人無所謂,要不給我們表演個歌舞什麼的也行啊。”
丫頭依然恭敬地拒絕:“對不起,這恐怕也不行。”
房壽嶺不樂意子,抬起手指點點桌子,沉著臉司道:“剛才我們鄭大公子說了,不管什麼事兒,只要有價就好辦。你們去問問,請你們家廚娘露露面,要多少銀子?”
伺候的丫頭也沉了臉,不卑不亢的回道:“對不起,房都尉,我們這兒是菜館,不是青樓奴館。”
眾人立刻起鬨,七嘴八舌的胡亂嚷嚷起來。
有的說賣菜也是賣,賣唱也是賣,有什麼區別嘛!
有人說人家這是正經的菜館,而且這宅子之前是戶部尚書盧大人的產業,如今雖然不住了,也不會隨隨便便租給什麼人,大家還是收斂點吧。
有的說不露面也行,彈個琴唱歌曲兒的,隔著帳幔也可以了。這總無所謂了吧?
有的說人家是廚娘,又不是琴師戲子,咱們還是別為難人家了。
波霍王子聽不懂大家的議論,只好求助於幕僚翻譯,終於明白了其中意思之後,卻微笑著站起來,對著那兩個丫頭躬身行禮,右手放在左胸的位置,神情十分的恭敬。
此一舉動,倒是把兩個丫頭給嚇壞了。她們是買來的奴婢,是伺候吃飯的客人的。怎麼能讓這位什麼王子給自己行禮呢,於是二人嚇得慌忙跪倒磕頭,連聲說道:“奴婢不敢當王子大禮。”
鄭少琮也坐不住,忙起身把波霍王子拉起來,笑道:“王子不必對兩個丫頭如此客氣,有什麼話只管說就是了。”
波霍王子微笑道:“我只是想見一見能夠做出這麼美味的飯菜的人,尤其是她還懂我們的國家釀造的美酒。不然將來回去見到我的母親,說起來也是一種遺憾。”
幕僚把王子的話翻譯給鄭少琮聽,鄭少琮便對那兩個丫頭說道:“聽見了嗎?這可常扯到兩個國家的禮尚往來。我看你最好還是去問問你們家主子,說不定你們家主子深明大義,就肯出來一見呢。再說,就算咱們男女有別,不宜相見,難道你們不能讓廚娘帶個幃帽蒙個面紗什麼的?做人要懂得變通,知道不?這可是國賓、回頭王子吃著高興,以後禮部的招待都定在你們
這兒了,銀子還不流水一樣的往你們家主子的衣袋裡裝啊?”
柳雪濤做完了菜已經悄悄地過來聽牆根兒,聽了這位鄭家大公子說的話,也覺得很有道理。於是對身邊的管事媳婦說道:”你去告訴他們,我可以從屋子後面臨水的涼亭內為波霍王子彈一首曲子。但要波霍王子留下一件他們王室的信物給我。問他願意不願意。”
管事媳婦答應一聲,從後門進了雅間,悄悄地走到鄭少琮跟前,低聲說子幾句話。鄭少琮手中水墨畫摺扇啪的一聲合上,拍了拍手掌心,笑道:“有門了!”
波霍王子看著鄭少琮的表情便猜到自己的要求人家允許了,一時很是高興,忙跟旁邊的翻譯說道:“是不是可以見到那位傳說中美麗的廚娘子?”
鄭少琮笑道:“不,見是見不到的。不過人家願意為王子撫琴一曲。不過人家想要王子留下一件貴國皇室的信物,估計是……想給自己的子孫六個紀念吧,不知王子可方便?”
波霍王子聽了翻譯的話後:急忙答應:“方便,方便。”說著,把自己衣領上一枚鑲嵌著藍寶石的玫瑰胸針摘下來交給鄭少琮,又說道:“這是我的母親為我們兄弟三人專門打造的同樣款式的胸針,請轉交到那位夫人的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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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霍王子的胸針由鄭少琮親自交給柳雪濤身邊的管事媳婦,管事媳婦拿出去交給柳雪濤,柳雪濤看了看那枚白金鑲嵌藍寶石做成的玫瑰微章,微微一笑,這是傳說中波霍家族的皇室徽章。再反過來看了看背面,卻是用繁瑣的復古字型刻著一個‘3'字,由此可以猜測波霍王子在兄弟之間應該是排行第三。
柳雪濤的確很喜歡這枚胸針,於是把它小心的放在隨身的荷包裡,又吩咐人把瑤琴取來擺在那邊的涼亭內,自已又去換了一身雪白的廣袖長裙,髮髻也全部散開,長長地烏髮在腦後用一根金線繡萬字花紋的絲帶綁住,鬆散的垂下去,一件首飾也不帶,只在手腕上留了一對通透的翡翠鐲子。
涼亭外綠柳扶風,紅菜照水。碧水藍天,豔陽高照。雅間內眾人透過湘簾往外看去,但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