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個不知足的女人,賺那麼多做什麼?差不多就行了。”
柳雪濤笑道:“我們已經把前面都鋪墊好了,如今只等著收錢了,你又手軟了?再說了,那個鄭少琮多少有點好色,那次他便攛掇霍王子聽琴,這次還不知要攛掇南番來使出什麼花樣兒呢,難道到時候你還問他要銀子?咱們又不是賣笑賣唱的。”
洛紫堇淬道:“越說越離譜了。橫豎我都依著你罷了,你有空也過去吧,這幾日真是累死了,難得有空咱們過去閒散一天也是好的。”
柳雪濤笑道:“行。就這麼說定了。明兒我不過來了,把家裡那些瑣事都理一理,後兒一早便直接去那邊等你。”
洛紫堇點頭,看著柳雪濤上車離去後方轉身回自己房裡。
卻說柳雪濤回到家裡,只覺得渾身痠軟疲乏,什麼也不想做只想倒頭大睡。
然而剛進門,屁股還沒落到椅手上,邊有人進來回道:“夫人,王丞相府上打發人來,說有事要見夫人,人已經等了一會子了,說事情很重要,一定要見到夫人才能走。”
柳雪濤皺眉,嘆道:“快請進來吧。”
丞相府來人乃是家中的大管家,柳雪濤一看是這位老頭兒親自來了,心中暗暗地驚訝,忙請他落座,又叫丫頭奉茶畢,含笑問道:“不知是什麼重要的事情勞動老人家親自跑了來?”
老管家六十多歲的年紀,是跟著王丞幾十年的貼心家人,聽了柳雪濤問話,忙抱拳笑道:“說來也是一件喜事。今兒我們老爺散朝回來,說皇上有意為二皇子擇幾個伴讀,要世家子弟入宮陪二皇子殿下一起讀書。我們家老爺思來想去,因想起府上的大公子如今正是適合入宮件讀的年齡,所以差老奴過來跟夫人商議一下,不知夫人意下如何?”
此言一出,柳雪濤的心裡暗暗地一驚。心想難道宮中皇子們的爭鬥已經劇烈到如此地步?王丞相和皇后已經如此明顯的在為二皇子拉攏大臣了?如今,這件事情牽扯到自己的兒子,柳雪濤不得不慎重了再慎重了。
老管家見柳雪濤沉默不悟,自然也明白她心中的為難,於是微微笑道:“事情太突然,我們老爺也說了,夫人必然會有所顧慮,不過我們老爺還說了,夫人不必急著回話,皇上說了,二皇子身邊的伴讀人選要在過年的時候定下來,過了年出了正月才要入宮去。夫人有足夠的時間和考慮,我們丞相靜候夫人的決定。老奴告辭。
柳雪濤點點頭,起身對著老管家輕輕一福.說道:“請老人家回去同丞相大人講,這件事情雪濤一定會同我們家大人好好地商議商議。儘早回給丞相大人回話。”
老管家抱拳應道:“好,夫人先忙,老奴就不叨擾了。”
柳雪濤含笑點頭:“老人家慢走。”說著,她親自送至門外又吩咐石硯:“好生替我送送老人家。”
石硯答應著送老管家出去,柳雪濤卻站在廊簷下許久沒動。
冬日的冷風呼呼地吹著,在院手裡打著旋兒,蕭索的花木在冷風中顫抖,枝條不住的搖晃著,像是柳雪濤難以決策的心。她一身疲憊,然卻再也沒辦法去休息片刻,老管家的話就像是一塊大石頭一樣壓在她的心口,讓她喘不過起來。
如果王文舉看上的是盧峻熙,柳雪濤也沒這麼緊張。如果他看上的是自己,柳雪濤更沒什麼可怕的。可是他看上的是自己的兒子。
此時此到柳雪濤真想狠狠地抽自己一記耳光。
為何當時會一時心血來潮,帶著兒子去丞相府?
為何當時只想到聯姻的事情,卻沒想到進宮給皇子當伴讀?
泓寧還那麼小,又是那副玩世不恭的調皮性子,進了宮萬一一不小心得罪了哪個,豈不是連小命兒也保不住了?
在這一世裡,柳雪濤的心頭最最放不下的便是自己的兩個兒子了。
父親,兄長,雖然有血緣關係,但她卻是靈魂穿越,對他們,她一半是感激他們對自己的付出,另一半也是為了本尊在盡孝道。其親情雖然真摯,但也有些許的遺憾。
盧峻熙對於她來說,是這一世的夫妻,是一個戰壕裡的戰友,她和他同甘共苦,一切都可以分擔。但是兒子——卻是她拼了性命拼了這一生的精神都想要保護的人。兒子和自己的感情是一絲一毫的雜質都沒有的,完完全全的連心肉啊!
翠濃和香葛兩個丫頭守著柳雪濤站在廊簷下,看她站在那裡半天都不動,初時沒敢打擾,可時問久了她們倆便有些害怕了。夫人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裡,一句話也不說,臉色蒼白憂鬱,日光沉靜的怕人,這樣的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