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紫堇也不在意,只吩咐看屋子的丫頭:“夫人回來你們好生伺候著,我去王妃那裡看看有什麼事兒沒有。”說完便帶著彩霞往安慶王妃那邊去了。
卻說柳雪濤原本取笑了洛紫堇幾句,看著他們夫妻進了內室,自己只安靜的靠在榻上享受冰碗裡的水果。香葛丫頭卻進來說跟老爺的小廝尋了來說老爺找夫人有事兒呢。
柳雪濤聽了這話只得從舒適的涼榻上起身,拿著宮制的團扇出了房門帶著香葛和翠濃兩個丫頭出去見盧峻熙的小廝。
今兒因為沒帶泓寧出來,所以石硯和紫燕碧蓮等幾個人都留在家裡,跟著盧峻熙出門的是新選上來的一個小廝,是之前跟著林謙之的人,盧峻熙給他改了名叫松墨。松墨在內宅通往前院的院門外等著,站在過道的牆角處一邊吹著風還一邊擦汗,見了柳雪濤從裡面出來忙上前來請安。
柳雪濤因問:“什麼事兒,你們爺巴巴的打發你來找我?”
松墨忙上前悄聲回道:“老爺說,那個賈先生今兒也來了,祿王爺倒是沒來。問問夫人祿王妃來了沒有。”
柳雪濤皺眉,吟道:“我一來便來了世子夫人這邊,待會兒才去王妃那邊領宴,這會兒還沒見著各府的王妃夫人。你去跟老爺說,叫他事事小心些,若有什麼風吹草動,定要見機行事。”
松墨忙道:“老爺正是要奴才給夫人說這句話呢。既這樣,奴才先到去老爺身邊去了。”
柳雪濤點頭叫他自去,剛回身要往回走呢,卻見趙玉臻已經換了衣裳出來,見了柳雪濤同盧峻熙的小廝說話遂笑道:“怎麼,這才一會兒不見峻熙,就不放心了?在我們府上,你只管放心就是了,絕沒有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我也不會叫他吃醉了。再說了,還有柳老先生在前面坐著呢,你怕什麼?”
柳雪濤笑道:“我有什麼好怕的?世子爺先說這些話,莫不是之前你們在別人家的宴席上有過什麼事情不成?還是——被哪家的姑娘給纏上了,脫不開身?”
趙玉臻笑道:“你呀,這張嘴再也不饒人。快些屋裡去吧,這大熱的天兒再中了暑,峻熙可得找我算賬了。”
柳雪濤笑笑對著趙玉臻福了一福,看著他往前面去了方對香葛和翠濃說道:“咱們也該去王妃那裡了。”
安慶王妃今日真是特別的忙碌,王爺做壽,諸位太妃王妃世子夫人幾乎都來了,二十幾個誥命夫人坐在她的屋子裡說說笑笑,滿屋子都是脂粉的香味。
因眾人的喜好不同,又是大夏天的身上出汗難免味道難聞,所以各人用的香粉便格外的重些。
王妃的屋子裡也燻了濃濃的芙蓉香,所以王妃叫洛紫堇只跟眾人打個招呼便下去歇著,不過是怕各人心思不齊,佩戴了麝香之類的東西,讓孕婦聞著對身子不好。
柳雪濤進門來先給安慶王妃請安,然後又給諸位王妃夫人見禮。眾人是認得她的,之前在皇后那裡柳雪濤大出風頭,今兒眾人原本以為她會華麗登場,不想卻如此低調。
康王妃第一個忍不住,她原本就坐在安親王妃身邊,此時說話最是便宜,因笑道:“雪濤夫人今兒來晚了,待會兒入了宴席可要多喝幾杯喲?不然——咱們安慶王妃可是要生氣的。”
柳雪濤忙道:“這雪濤可不敢放肆。今兒這酒可是王爺的壽酒,諸位都是要向王爺討壽的。雪禱若是貪杯把王爺的壽討了去,豈不是叫諸位王妃夫人吃虧?還是大家一同多喝點,一起祝王爺壽比南山,王妃才是高興呢。”言外之意,我喝了我長壽,康王妃你不讓眾人多喝可是有心咒大家短命了哦!
康王妃被柳雪濤暗暗的揶揄了一句,心裡上不來下不去的很是生氣,可明著又不好跟她翻臉,便淡淡的笑道:“雪濤夫人真不愧是做生意的人,這張巧嘴著實了得。”言外之意是在罵柳雪濤乃商女一個,滿身銅臭。
在古代,人都分三六九等。所謂士農工商,商人是排在最末位的,是靠投機取巧投機倒把維持生計的最為低下的人。所以商人縱然再有錢,在這些為官為宦的人面前總是抬不起頭來。何況如今這屋子裡的眾人都是皇親貴胄。柳雪濤跟這些人相比,總比不過她們尊貴些。
一般的人若是聽見這話,肯定羞愧萬分,恨不得立刻從這屋子裡出去,不再聽這些嘲諷之言。
此時連安王妃聽了這話都面色不虞,冷冷的看了康王妃一眼正要替柳雪濤說話,卻見柳雪濤笑意盈盈的看著康王妃,絲毫不惱不怒,淡淡的說道:“多謝康王妃誇獎了,妾身在康王妃面前豈敢自大。”
康王妃原本是想激怒柳雪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