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他傳個信吧。”
楚惜情伏拜,聲音悶悶的:“孫女明白,讓祖母費心了,是孫女不孝,不敢怪父親。”
她沒有抬起頭,老太太嘆了口氣轉身走了。
楚惜情只是靜靜地俯在那裡,半晌沒有動彈,直到許久之後梅香進來,扶起她時,才看到那裡已經滿是淚痕。
“小姐!”她吃了一驚。
“只是被風沙迷了眼。”楚惜情靜靜地說著,心中卻好似被鉛塊堵住一般難受。
孤立無援,她除了自己已經再沒有任何辦法了。
——
青城驛站隨著早晨的陽光忙碌起來,這個驛站此刻因為一對官兵人馬的住宿而顯得有些喧鬧嘈雜,驛站的雜役正忙著餵馬,一邊低聲議論著。
“嘖嘖,昨晚住進來的是個大官吧,那威勢,那姿態,瞧著一眼就能嚇得我不敢動彈。”
“你難道不知道,那是誰?聽說是那個殺人不眨眼的威遠侯顧淵,傳說叫顧閻王的那個。”
“啥,顧閻王,就是那個聽說生吃人肉,生撕虎豹的?”雜役滿臉驚色。
“你——”忽然他旁邊的雜役滿臉驚恐地瞪著他身後,那雜役也詫異地朝後看去,一邊還問道:“怎麼啦,你狗日的是看到金子,啊——”
雜役滿臉驚嚇地看著身後面無表情出現的高大男子,早晨的陽光灑在那挺拔昂揚的身軀上,彷彿勁松,稜角分明的臉龐泛出點點金光,好似遠古魔神,直教人無法喘息的煞氣從他冷冽的眼瞳中灑出,嚇得雜役跌倒在地。
“將,將軍!”雜役嚇得腿軟,哆嗦著話都不會說了。
顧淵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上前看了眼自己的馬,常年的習慣,讓他每日總要檢查一遍自己的馬,此刻他認真地給馬匹梳洗,餵食,沒有理會一邊的雜役。
一邊的雜役戰戰兢兢地站在一邊,直到顧淵喂好了馬,抬眼說道:“把馬喂好,準備行駕。”
“是,將軍,是,侯爺!”
兩人驚慌地點頭答應著,根本不敢抬頭看那傳說中極其恐怖的顧閻王是怎麼離開的。
等那顧閻王離開,兩人才喘了口氣。
“天,嚇死我了,我以為他要殺死我呢。”兩人驚恐地議論著。
顧淵根本不在意兩個小卒如何說,只是緩步進了大廳,顧炎和鐵牛都起來正在吃飯,廳中全是他們的親兵,此刻都在用飯。
“大哥,快來坐,吃完飯好趕路了。”顧炎招呼著。
顧淵坐下慢條斯理地吃著早點,拿著筷子的姿勢都像是在行兵打仗一般透著股鐵血的味道。
剛吃了一半,外面陳風忽然進來,手中拿了個竹筒。
“侯爺,山陰密信。”
顧淵頓時一頓,立刻接過竹筒。
這是之前吩咐趙師爺的,若是有急事才會傳信。
現在,莫非是出了什麼事?
開啟竹筒,上面用小楷簡略寫了幾行字。
“武昌侯世子提親,楚家親事有變,請侯爺速歸。”
顧淵黑眸頓時射出一道凜冽的寒光,他周身的氣息頓時讓人無法承受的窒息。
楊錦深!
他竟敢!
——撒花,今天更了七千哦o(n_n)o~哇,我終於寫到顧侯爺了啊。接下來好激動啊。侯爺戰鬥起來吧!快來表揚我!
☆、路遠迢迢
旁邊顧炎敏感地察覺到兄長的不對勁,忙湊上前去看,“怎麼了這是——啊!”
他驚得面色大變,“怎麼會這樣?姓楊的,他敢跟我哥搶人!”
顧淵面色越發寒烈,周遭的氣息頓時讓身邊喧鬧的大廳一時間安靜下來,噤若寒蟬。
旁邊陳風面無表情地站著,從收到信鴿傳來的訊息之時,他就已經是知道侯爺可能會有的反應了。
顧淵冷冷地放下手中的早點,起身,“半刻鐘後準備出發!”
說罷,他直接起身回了樓上。
陳風跟了上去,顧炎放下碗,也急急忙忙跟了上去。
他推開門,見顧淵面色冷凝,正面無表情地看著那張紙條問陳風。
“收到的就是這麼個訊息嗎?”
“是的,就是這個訊息。具體情況沒有交代。”
顧淵把那張紙條慢慢地揉成了一團,黑潭般幽深的眼眸此刻帶著幾分冷漠和煞氣,那幽深的光芒彷彿黑夜,讓人無法喘息。
“很好。”他靜靜地說了這兩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