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亮窘紅的臉上尷尬地笑了笑,又往上挪動了一下身子,說:
“我沒有味口。剛才醫院送餐,本想要一份,但實在不想吃,也就沒要了。”
“不吃怎麼行,哪有抵抗力。沒有味口也得吃,我給你在外準備了一點魚粥,特別交待了少放鹽。”豔雯邊說,邊開啟保溫瓶。
劉亮看著站在床頭櫃前的豔雯,微微低著頭,雙手一高一低捧著保溫瓶,往一個碗裡倒著香噴噴的魚粥,那張被窗外陽光反射的臉和如柔絲的眉睫下天鵝般的眼眸,散發的光芒是那麼炫目可親,彷彿在撥弄著自己的心絃,心靈深處被一種潛在的愛在驛動著!
“來嚐嚐,味道怎樣?你坐起一點,那隻打點滴手注意一下就行了。”豔雯把一碗魚粥放在離劉亮很近的床頭櫃前。
劉亮小心翼翼的慢慢地坐了起來,側過身,用一隻手拿著勺子從碗裡舀,再慢慢送到嘴裡,深情地看著豔雯說:
“很香,就是太淡了點。”
“你在病沒好之前,都只能吃低鹽食物。”
豔雯感覺劉亮在看著自己的時候,有一種異樣的眼神,這種眼神讓她有一種心慌的感覺,她也不自然的臉有點紅暈。
劉亮也感覺到了豔雯的臉上變化。他低著頭,用勺子搗著碗裡的魚粥。看著碗裡翻動的粥,就像自己的心也在隨之翻動。
豔雯坐在劉亮對面的床上,默默地看著低著頭在搗著碗裡魚粥的他,感覺自己心在膨膨直跳。為什麼眼前的男人會讓她如此有心跳的感覺?是什麼力量?她也想不明白。也許人類男女之間的情愛,有時就是從一種朦朧模糊開始的,如果一下就明白了,也許就愛不起來了。人潛意識中的異性情感,就是在一種說不清,道不白的遊戲規則,這種規則在折磨著每一個人,人也情願去受這種折磨。也許一但衝破了這種規則中的一層紙,可能彼此就相愛了。
“豔雯”劉亮突然打破沉默,把手停頓了一下,抬起頭看著豔雯,想說什麼又沒說了。
“你想說什麼?”豔雯臉紅紅地看著劉亮。
“這次真的謝謝你了!” 劉亮用一種複雜的心情說,眼中放著一種隱約的迷戀光彩。
“這有什麼好謝的,都是我應該做的。”豔雯淡淡地笑了笑說。
“我這病要多長時間才會好?今後會有後遺症嗎?”這個問題他已問過醫生了,只是覺得現在不知說什麼好,於是又明知故問。
“只要你安心治療,半個月就會好。你得的是急性腎炎,容易治,治徹底了,就不會有後遺症。”
“我聽了25床向我介紹了他的病情,我聽了有一種恐懼感。”劉亮指了指隔壁床說。
“他一定是得急性腎炎沒有好好治,轉成了慢性腎炎。慢性腎炎是很難治的,對他的生活一定會造成很多痛苦。”
“你不要有思想負擔,趕快把粥吃下去吧。”
“好的,我聽你的話,安心治好。”劉亮說完,就埋著頭吃了起來。
“你這樣就對了。”豔雯撲哧地笑了笑,露出了一排整整齊齊的白齒。
不一會劉亮吃完了,豔雯給了一張紙巾給他,站了起來收拾桌上的東西,並說她有事要先走了。
“亮亮” 劉亮媽媽心急火燎地走了進來。後面跟著劉亮的爸爸、弟弟和李虹。
豔雯已收拾好了桌上的保溫瓶和碗,提在手上正準備要走。
劉亮媽媽走到劉亮面前,伸出手在他額頭上摸了摸,說:
“你這孩子怎麼就得了腎炎?哎喲,額頭還滾燙滾燙的!”
李虹手上提著一袋水果,在門口停住了腳步。看見豔雯手上提著保溫瓶,知道劉亮中午飯是她送的。她怔怔地站在那,眼注視著豔雯的一舉一動,心不是滋味。
劉亮爸爸和弟弟劉強也來到了床前,關切地尋問了一下。
李虹愣了一下後,行動僵持地就朝劉亮病床走去,裝著沒看到豔雯,問:
“劉亮你吃中飯了嗎?”說完,她把手上提的水果放在了他的床頭櫃上。
“豔雯給我在外買了粥,剛喝完。”
“看來豔雯對你蠻關心的!”拿眼乜斜著豔雯,苦澀地說。
豔雯微笑著也看了看她。
“媽,這是張醫生。”劉亮指著豔雯,向他媽媽介紹。
“張醫生謝謝你了!你也在這醫院工作,亮亮病要緊嗎?” 劉亮媽媽看著豔雯穿著白大掛就急切的問。
“劉媽媽您好!我在這醫院婦產科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