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伯回想起昨日秀人說起的有關賽特的建築作品的那番言論,正如秀人最喜歡那“白色龐貝城”,自己也最喜歡那個作品。不僅因為那是他第一個作品,也因為那個作品是他付出心血最多的一個。只是陰差陽錯的,它成為了VIA的大樓設計原型,因此一氣之下,他又親手將那個作品給毀了。
亞伯突然覺得眼前的無名氏女人和自己非常投緣,談論建築的觀點,室內設計的偏好,就連對待《聖經》中該隱這個人物的看法也和自己如此得吻合,他彷彿看到了另一個自己!“你真是神奇的物種。”亞伯不禁發出感嘆。
秀人以為亞伯又在嘲笑自己剛剛關於該隱的觀點,淡然一笑:“我只是闡述了我的真實想法,雖然有點奇怪,但我就是那麼想的。”
“我完全認同。”亞伯緊接著如是說。
秀人聽罷,有些詫異地睜大雙眼:“原來如此,看來我們也有觀點一致的時候啊。”
亞伯有股衝動想要告訴秀人一切,告訴秀人我就是賽特,我也最喜歡“白色龐貝城”,而毀了它的那個吸血鬼……就是我自己,因為……
但是這些話到了嘴邊還是無法說出口,亞伯沉默了,他意識到了些什麼,他沉默了,秀人兩眼發呆地靠在牆上,朝黑暗的上空無言地看著……
大概又過了一個小時,秀人有些疲勞地癱坐在地上,臉上寫著“絕望”兩個字,彷彿一切都不再重要。亞伯的內心也漸漸平復,突然秀人如同丟了魂似的說道:“啊,一切都白費了。”
亞伯大致猜到秀人指的是她特等蜻蜓的身份會因為這一次的缺席抽血而被取消,但卻明知故問:“什麼意思?為什麼一切都白費了?”
秀人空洞的雙眼盯著黑暗中的某處:“十年的苦心經營都付之東流了。你,不會明白的。”
亞伯心中念道:“原來做蜻蜓有十年了,不容易啊。”
這時,秀人無聲地落淚了,她溼潤的眼眶使得那雙杏仁眼更加楚楚動人了。亞伯看著這樣的秀人,他突然意識到蜻蜓的身份對於這個女人而言是多麼重要,沒有了這個身份,就沒有了在這個世界生存的保障。
亞伯走近秀人,想要為其抹去眼淚,但雙手卻停在了半空中,他突然感到一種莫名的痛楚,而這種痛楚再次讓他的內心起了波瀾:
我為什麼會為她的悲傷而感到痛心?是憐憫?是同情嗎?我,千人斬該隱,憐憫人類?太可笑了!我不能再這樣猶豫不決了……
這樣想著,亞伯的頭髮突然變成雪白的長髮,而瞳孔突然變成晶瑩的純藍,如同一個獵人緊緊盯著獵物。
“如果我今晚消失了,你會不會記得曾經有個人叫雲秀人?”秀人突然說道,而她的眼睛也正直直地盯著前方未知的黑暗。
亞伯全身一下子僵住了,因為此時的秀人正對視著自己,儘管秀人是看不到的,但亞伯卻能看到。
秀人嘆了一口氣:“可能今晚之後,你就再也見不到我了。可能對你來說,我什麼都不是,頂多算一個同事,但是對於我的朋友來說,會很痛苦吧。”
亞伯立刻恢復為人類狀,他的額頭竟有些冒冷汗,他第一次這麼“介意”一個人類“看”到他吸血鬼的模樣。要是在以前,在這種幽閉的場合,他會無所顧忌地暴露出自己的吸血鬼模樣,然後將所有看到他的人都殺光,可是這次,他不想那樣做,至於為什麼,此刻他自己也不知道。
亞伯坐在了秀人旁邊:“啊,如果真有那麼一天,我一定會找到你,然後把你平安地帶回到你的朋友身邊。”
秀人的臉上有些驚訝,突然她大笑起來:“那我該怎麼報答你的救命之恩呢?”
“以身相許吧。”亞伯脫口而出。
秀人循著聲音,準備掄掌而去,卻被亞伯事先看到,來了個反手推倒,順勢騎在了秀人的身上,並將其按倒在地。
黑暗中,秀人感到亞伯灼灼的目光,雖然看不到卻可以感受的到,她的臉開始發燙,呼吸也變得侷促,她感到一個發熱的身體正在靠近她,慢慢地,她可以感受到亞伯的呼吸離她越來越近,最後落在了左耳附近,一個低沉而又性感的煙槍嗓極富穿透力的進入耳垂:“偷襲我可不是那麼容易的,秀人小姐。”說完,亞伯甚至在她的耳邊獻上了一個深吻。
秀人的神經瞬間被這聲音被這香吻酥麻了,但理智還殘存一些,她使出全部力氣掙脫開亞伯,迅速移到角落,一臉的羞澀外加不安,身體有些發抖。
亞伯緊緊盯著秀人,他糾結的內心最終敗給了一股強烈的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