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炎悄無聲息的摸進了鳳寧宮。
此會兒時辰已經不早了,她不想讓人知道她大晚上的未經召見就跑來見皇后大大。
就算兩人是父女,這行為也是不合規矩的。
不過,規矩自然是死的。她和顏煙想要見一面,又哪裡將規矩看在眼中?
再說,總是不合規矩召見她的人,從來都是顏煙那個大變態而已。
所以,她想來就來了。
唔,今晚此來,是想再次向她的父後大大弄點銀子花花。
唔,確切的說,這次是借。她會跟他說明白,這回可不是白拿,以後會連本帶利還給他滴。
掌乾宮的花費實在太大,……唔,好像又說錯了,是她自己花錢如流水,一點兒都不關碧落和黃泉的事。而她每月又只有一百兩的進賬,嚴重的入不敷出啊,急得她晚上都睡不著覺。
琢磨來琢磨去,她預備想要做點買賣,增加收入來源。
胡曉珊手下有一家三口是玉雕師傅,曾在別人的玉器行做了好多年工。她們在玉石選材、玉器打磨和雕琢等方面都是行家,也認識好些這個圈子裡的師傅和商戶。既然專業人才是現成的,而且胡曉珊手下還有好多人,連小二都不用她去找了,所以離炎就想要開間玉製品類的首飾鋪子。
花著買石頭的成本,賺著賣燕窩的銀子,這行業暴利得很。
聽說離清和離月都有很多產業,離炎羨慕得不行,可惜她可沒法跟那兩個能幹妹妹比。
人家在朝中經營多年,一個是王爺,一個的姑姑那人脈不得了,所以趕著給離月和離清送紅利的商賈多的是。那兩人好多收入都是空手套白狼,而她離炎卻只能自己白手起家。
如以往那般,宮人們噤如寒蟬的立於不顯眼的角落裡,以減少自己的存在感。
離炎一路躲躲閃閃,正要再摸進顏煙的寢宮時,忽有人一把拽住她,將她拉入了陰影裡,跟著嘴巴也被人捂住。
離炎一驚,正要掙扎。
“噓!皇上正在裡面,還請小主子待會兒再進去。”
有人在她耳邊輕語,同時捂著她嘴唇的手跟觸電了一般,迅速放開了。
離炎轉頭看去。
那人全身都沒在陰影裡,顏煙寢宮透出來的燈火忽明忽暗,離炎並不能看清楚他的樣貌,只能看見他著了一身黑色的夜行衣。
這個男人的聲音她曾聽過一回。他是顏煙那個厲害的手下,平時也不知道他隱身在屋子哪個角落,時常看不到他的影子,根本就感受不到他的存在。可是他卻的的確確的護在顏煙身邊。
離炎提起的心放了下來。
兩人一言不發的隱在暗處。
離炎側耳細聽,寢宮裡,離少麟似乎正與顏煙對峙。
離少麟惱怒道:“皇后,你多次冷落朕,就不怕有一天,朕真的離你而去?再也不對你留戀一分?”
離少麟此刻渾身酒氣,可人清醒得很。
之前她借酒裝瘋硬闖鳳寧宮,吵醒了顏煙不說,還欲要強行與他歡好,被顏煙言辭拒絕了。他還要命人將她送回去。
後宮中哪個男人不是千盼萬盼的等著她寵幸的?
何況這個男人可是她的皇后啊,她明媒正娶的夫啊。
可是顏煙卻對她不屑一顧,這令離少麟顏面盡失,怒不可遏。
“之前,你以炎兒為藉口不願親近我。如今她過得很好,開開心心,為何你還是不肯原諒我?你要去金鑾殿上聽政,我準了你。離炎在朝中胡作非為,我一聲不吭。朝中大臣指責你不是的摺子堆滿了朕的御案,我也置之不理……皇后啊,你還要朕怎樣待你?你說!”
離炎沒有聽到顏煙的回答。
良久,她只聽見了離少麟一句:“你好自為之吧!”
很快,離少麟怒氣衝衝的快步走出來。
見皇帝出了鳳寧宮,離炎這才潛進了殿中。
空蕩蕩的大殿並無宮人伺候,顏煙一個人窩在貴妃椅中幽幽出神。
“大變態……”
離炎見顏煙那神情,淡漠縹緲,她心中發慌,忍不住喊了一聲。
顏煙緩緩抬起頭來,定定的看著她,一言不發。
離炎有那麼一恍惚,覺得這個男人似乎要離她遠去了。
這個一向毫無原則的寵著她的男人要離開了!
他那身影似乎下一刻就要消失不見。
她心中一慌,頓時飛身過去,跟著又雙臂一攬,就將顏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