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碧落和黃泉兩人正在安靜的吃晚飯。
兩人仿似才看見三皇女闖進來似的,立即放下碗筷,稍加整理了衣裝後,便從容不迫的走到離清面前一齊躬身行禮。
離清微一抬手,示意兩人平身,口中笑道:“真是不好意思,打攪你哥倆用膳了。本宮正好路過,就順道過來看看皇姐。”
黃泉不由得在心中嘲諷了一句:這掌乾宮附近都很冷清,三皇女這是要去哪裡才能繞道到這裡來,然後正好路過?
照老樣子,碧落和黃泉就恭敬的引著離清入屏風內去看躺在床上的離炎。
黃泉很是緊張,他一直盯著離炎,他生怕她偽裝不下去。他預備這女人只要一根汗毛動得有點異常,他就要想法擋在三皇女眼前,將一切掩飾過去。
離清掃了眼床上的女人後就移開了眼睛,轉而緊盯著碧落說道:“大皇姐還是老樣子啊。碧落,你最近有些什麼想法了沒有?本宮聽說二皇姐派人到掌乾宮來窺視,意圖不明。本宮很擔心你,就急衝衝的趕過來看你了。”
這話說得曖昧。碧落明面上好歹也是離炎的侍從,你這麼關心別人屋子裡的男人做什麼?
離炎忍不住想要不屑的撇撇嘴。還好她剛一扯嘴角,卻一下子想到此時場景不合適,立馬就又不敢動了。
裝死人可真是個技術活兒。
然而,黃泉卻已經第一時間看到了離炎臉上的表情,他心中立刻罵了句“這死肥婆真是醜人多作怪!”
向對面的哥哥看了一眼後,黃泉不著痕跡的側身擋在了床前,隔絕了離清與離炎之間的視線。
碧落低下眼睫,回道:“多謝殿下掛心。殿下,請您移步外間坐下再說吧。”說著,他便先行往外走去,離清自然而然的跟著他走出屏風來。
離炎趕緊撥出一口氣。她剛剛因為太過緊張而屏住了呼吸,已經有點憋著了。此刻緩過氣來後,耳知道那個三皇女已經出去,她便放心大膽的睜開眼來,卻恰好接收到黃泉對她狠狠的一瞪眼,嚇得她又立刻閉上了眼睛裝死。
黃泉見狀,這才滿意的跟著走了出去,默不作聲的靜立在他哥哥身後。
離炎躺在床上,只聽見離清又說道:“碧落,以後你還是多到我的清和宮裡來坐坐,這樣子後宮裡的人就不會太為難你,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離炎心中立刻說道:這三皇女想在碧落身上貼標籤嘍。
碧落回道:“殿下,我們在這宮裡待了三年,均能相安無事,殿下不必多慮。”
“那就好。啊,對了,碧落,我今日想來問問你,你看,要不要本宮去宮外尋些醫術高超的大夫來為大皇姐診治診治?這都三年了,皇姐還是這麼一副不死不活的模樣,這不是苦了你麼?”
“這宮中御醫都醫治了這麼些年,一點起色都沒有。他們定是捨不得下猛藥,怕擔責。這樣中庸的醫道,害人不淺。民間的大夫,倒是顧忌不多,咱們偷偷找人來給皇姐瞧瞧如何?”
碧落站起身來,狀似急切的婉拒道:“殿下的好意碧落心領了。只是,這攸關太女的身家性命,碧落實在不敢做主。萬一出了什麼岔子,碧落死不足惜,可是若連累了三殿下,那碧落就真是千古罪人了。碧落不會做那忘恩負義之人,所以,還請殿下萬萬不可如此。”
離清略有些猶豫,“我也是為了你好。要按宮中這班人的醫治之法,她要一輩子不醒來,你不得照顧她一輩子?要這樣,你在這掌乾宮裡不跟皇姐一樣,生生成個活死人嗎?你看你,越來越不愛跟人說話了。”
眼見離清明顯不死心,碧落道:“殿下,既然話都說到這個份兒上了,碧落不妨直言。太女的病一直是由宮中太醫在定期診治,雖是一直都沒有什麼起色,但碧落認為最好讓這件事情有始有終,待過了太女及笄之日後再做打算不遲。”
碧落嘆了一口氣,意味不明的續道:“碧落都已經在宮中待了三年,也不在意多等幾個月了。”
離清聽了,心中甚喜。她不再堅持,轉而說道:“碧落,你是個聰明人,我的清和宮隨時歡迎你。我那裡缺個琴師,我先跟你約定此事,若有一天,掌乾宮已經沒有容身之地了,碧落,請到我的清和宮來,教我撫琴。”
碧落難得的微微一笑,正色道:“人們都說三皇女德才兼備,是諸位皇女中少見的賢能皇女,以後也應當最早封王才是,而碧落心中也是這麼認為的。三皇女明明就是要給碧落一處安身之所,遮風避雨,卻教您說成是教您撫琴。三皇女為了維護我這落魄之人的那點高傲的臭脾氣真是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