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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1部分

‘白毛雪’這個名字聽起來挺溫柔,純潔的‘白毛’和飄灑的‘雪’聯絡在一起,似乎有點浪漫的味道,但事實上這個名字‘溫婉’的東東絕對與被地主階級欺壓的白毛女完全不是一個脾姓。

人家喜兒是被黃世仁強行的給那啥那啥了,逃到山裡沒鹽吃成了白毛女。而這‘白毛雪’可沒有喜兒那種逆來順受的柔弱姓子,別說別人強暴她,她不去強暴別人就算好事!

這個‘白毛雪’是扎格達大哥這些地道的興安嶺人對一種大暴雪的稱呼。

在興安嶺中,有時候會下一種大的誇張的暴風雪,不但冬風獵獵的能夠攀升到十級以上,短時間內的降雪更是嚇人。一夜之間,雪量超過一千五百毫米絕不罕見!

而且,這種暴雪紛紛揚揚,對視線的遮蔽效果就算是比起最濃的晨間海霧都不差。

就算是大白天,兩尺外看不見人影,一尺外辨不清相貌,也是稀鬆平常!

只要想想

如幕般稠密的雪片遮住人眼,鬼哭狼嚎似的暴風咆哮封住人耳,能折樹摧屋的狂風阻的人寸步難行,再加上暴風雪時,常常降到零下三十幾度,甚至零下四十幾度的殺人低溫,這會是一種多麼惡劣、多麼恐怖的情景。

就算是把興安嶺當成自己家庭院的鄂倫春人,遭遇這種白毛雪,一旦沒有安全的地方躲避,也只有死路一條!

而如今幾人夜宿的這兩間撮羅子,畢竟只是野宿營地,遠不及村落中經過特殊加固的長期住所堅固。

雖然八人昨夜紮下撮羅子的地方,被松樹、樺樹、椴樹、榛子樹很周全的遮蔽住,在平常絕對是個上好的宿營地。

但是當鄂倫春人名之為‘白毛雪’的暴風雪來襲時,這兩間撮羅子還是未必能夠抗得過這狂暴傢伙的襲擊。而且,就算兩間撮羅子在下山風的衝擊下,搖搖晃晃的站住了,也很有可能被過山風帶起的雪花、暴雪傾灑的雪流所壓塌傾覆,甚至幾個人一起被活埋在數米神的雪下!

所以,暴風雪將至,兩間撮羅子絕對不再是今夜能夠安宿之地。

於是,在扎格達大哥的催促下,四個習武之人飛快的調節好自己的狀態。

在最短的時間內穿戴整齊後,張勁就裹挾著睡得迷迷糊糊的葉紅,與其它三人一起,在扎格達大哥的帶領下,紛紛跳上屬於自己的座駕,頂著愈來愈烈的刮骨朔風,遠遠逃開。

與之前相比,這才是真正的輕車簡行!

一行只有七匹馬馱著八個人,在十幾只鄂倫春獵犬的簇擁下,很倉皇的向著遠處奔去。

其他的,所有用馴鹿雪橇拖來的傢什,所有白天獵來的獵物,統統棄置在營地。

六隻駕車的馴鹿,被扎格達大哥他們解下轡頭,四散逃命。

鄂倫春人,本就是牧鹿於野。他們的馴鹿都是半野生的,往常自由自在的生活在林間,繁衍後代、躲避天敵,與完全野生的馴鹿一般無二。而到了鄂倫春人需要的時候,在把它們帶回家牽車駕轅。

很有些詩仙太白的那種‘且放白鹿青崖間,須行即騎訪名山’的逍遙味道。

可惜,如今倉皇出逃的一眾人,全沒了體會這種夜行野趣的心情,即使是因為沒見過這種讓扎格達大哥談之色變的‘白毛雪’,所以對此全沒概念的五位客人,也被這三位鄂倫春大哥嚴肅的表情、焦急的神色,以及不斷的吆喝坐騎加速的呵斥聲,而弄得人心惶惶。

雖然客行的五位男女中有四位,是與常人相比堪稱‘超人’的武者,但是見識不淺的他們卻也並不敢因此妄自尊大,見識過外面世界的他們知道,大自然的偉力絕不是他們這些所謂的‘超人’可以無視、悖逆的。要想長命百歲,還是別太自負,聽懂行的人勸誡的好。

正所謂‘聽人勸,吃飽飯!’

扎格達大哥所言果然不虛,當一行七匹馬上路不久,原本還算是友好的天氣就翻臉了。

獵獵罡風開始發飆,越來越猛,吹得馬背上的眾人不但雙眼難睜,身形也被烈風搖曳的在馬背上有些搖搖欲墜。

其後不久,鵝毛的的雪片就開始從天上紛紛揚揚的落下,而且越來越稠密,很快就在天地之間織起了一道不知多厚的簾幕,阻斷了幾人間的視線。

這大雪下的如此之稠,即使以張勁的妖孽眼力都不足以穿透。當他回頭看去時,在他身後五六米的莫曰根大哥掛在馬頭的強光手電,也只能勉強分辨出幾乎微不可查的一點光暈。

若不是早有準備的扎格達大哥,在出發之初就用繩索把幾匹馬串聯起來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