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麥但笑不語,搖頭晃腦地對唐紹義左右上下地打量一番,笑道:“這身不錯,襯得你那臉倒不是那麼黑了。”
唐紹義聽了無語,默默轉身進去裡間換回軍衣。
兩人買完衣衫已到晌午,因唐紹義應了阿麥請吃酒,當下便領了她去尋酒肆,終找到一家乾淨敞亮的,兩人上了二樓,在臨窗一桌坐下,購買的各色物品堆了多半張桌子。阿麥見著這許多東西甚感滿足,唐紹義卻是搖頭,只嘆這麼些東西可怎讓人捎回去。
等菜的功夫,一旁唐紹義卻是突地站了起來,說道:“他找的銀錢不對!”
阿麥一怔,回首問道:“誰?”
唐紹義想了想,答道:“就是那家首飾店的掌櫃,他多算了咱們錢的。”
阿麥不由皺眉,因買的東西多,她當時也未細算,現聽唐紹義說,便從桌上翻找買來的首飾,說道:“我算算該是多少。”
唐紹義卻阻了她,說道:“你不用算了,定是錯了,你且在這裡等著,我去去就回。”說完不等阿麥答聲便噔噔地走下樓去,阿麥只得在後面叫道:“別和他客氣,耍點狠的就行。”
唐紹義應了一聲“是”,人卻是已到了樓下。
阿麥獨自一人便在酒肆中等著,唐紹義久不回來,阿麥百無聊賴中臨窗外看,忽見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中走來一人,身材頎長,面容英挺,一身窄袖勁裝,更襯得他膀寬腰細,人群之中甚是扎眼。阿麥微怔,略一思量卻是從桌邊起身,疾步向樓下走去,剛好在酒肆門前截住了那人。
殺機
那人微微一怔,阿麥已是向他伸出手去,說道:“拿來。”
常鈺青默默看阿麥兩眼,卻是轉身而走。阿麥心中奇怪,上前兩步又將常鈺青攔下,說道:“我已守信放你,你將匕首還我。”
常鈺青冷眼看向阿麥,只見她一身南夏軍衣高挑挺拔,面上眉清目朗頗顯英氣,臉頰也比上次見時豐潤不少,顯然這兩個月來過得很是不錯。不知為何,他心中忽地升起一股惱意來,面上卻是笑了,問道:“什麼匕首?你又與我守了什麼信?”
此言一出阿麥不由怔了怔,隨即皺了皺眉頭,冷聲問道:“你什麼意思?”
常鈺青輕鬆笑著,反問:“麥將軍,你又是什麼意思?”
阿麥不曾想過常鈺青竟也會如此無賴,一時竟不知如何應對了,只死死地盯著常鈺青,抿緊了唇,默然不語。
常鈺青也是看她半晌,微微一哂,繞過阿麥便走。阿麥怎能放他就這樣離開,可又怕鬧市之中若是被人識破兩人身份,必會給她惹來極大麻煩,見常鈺青離開,一時也不敢再攔,只不露聲色地在後面跟了上去,直到常鈺青轉入一條僻靜小巷,阿麥這才敢出聲叫他,卻又不敢喊他名字,只是叫道:“你停下!”
常鈺青自是知道阿麥一直在後面尾隨,聽她叫喊卻是不肯停下,腳下的步子卻邁得更疾了些。阿麥見他如此,疾跑兩步跟了上去,急切之下伸手便扣住了常鈺青的肩膀。
常鈺青停下身來,側頭看一眼她搭在自己肩上的手,彎唇笑了笑,回頭問阿麥道:“你要與我動手?”
阿麥自然知道她不是常鈺青的敵手,可此刻卻也顧不了許多,帶了些怒意說道:“那是我父親遺物,你必須還我!”
常鈺青轉回身來,笑問道:“可是翠山時你用的那把?”
阿麥不知常鈺青為何如此做戲,鬆開了手,只皺眉看向他。
常鈺青眉梢挑了挑,對阿麥笑道:“我記得你當時曾說過那匕首對你很重要,除非你死了,才會讓人從你身上拿去。現如今我看麥將軍也好好的,那匕首怎又會讓人拿了去呢?不知麥將軍說的哪句是真,哪句是假呢?”
阿麥心中其實已是惱怒至極,強壓著怒火問常鈺青道:“你到底想如何?”
常鈺青看阿麥片刻,卻是笑著搖了搖頭,答道:“不想如何,只是想說麥將軍向我要匕首,卻是尋錯人了,我這裡可沒有令尊的什麼遺物匕首。”
阿麥眼中已是能噴出火來,語氣卻愈加的冰冷起來,只說道:“我不想與你廢話,你將匕首還我,我放你離開。”
常鈺青臉色也冷了下來,嗤笑一聲問道:“麥穗,你憑什麼講這樣的話?你以為就憑你的本事,就能留得下我?還是說……”常鈺青停了下來,故意曖昧地湊近阿麥耳邊,低聲諷道:“你以為只要我說過對你有意,就會一直將你放在心上,不捨傷你?”
話音未落,阿麥已是咬緊了牙抽刀砍向常鈺青。常鈺青側身堪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