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在不是一個好兆頭。
不管了,這些事情自然有父親和大哥他們去操心,我已經超額完成了任務,還想它幹嘛?真的破城了,戰死就是我的宿命。我已經逃跑了那麼多次,這次終於不用再跑了,可以以一名戰士的名義葬在家鄉,還有什麼好奢求的呢?
里爾多劇烈的咳嗽了起來,咳的他彎下了腰,捂住了嘴,臉不由自主地漲得的通紅,足足過了一分鐘,咳嗽才好不容易停了下來,他拿開手一看,手心裡滿滿的都是鮮血。
這就是他的一下子變得勇敢的答案,因為他得了絕症,最多也就只能活一個月了。治療藥水和恢復卷軸對治癒傷勢很有效,可他得的是“病”,是無法透過外力解決的不治之症。
這是武神大人對我之前拋棄屬下逃命的懲罰啊!
我以後都不會再逃跑了,武神大人,請再給我一點時間,讓我能夠光榮的戰死吧!
路上休息了幾個小時,在下午六點,第一支左武衛軍隊剛剛走出昆塔城時,那時里爾多正好遠遠看到了墨靈城巍峨的城牆時。
使用了漱身石後,里爾多往城中心那座輝煌的宮殿飛去,去向焦急的父親和大哥報告那個無比振奮好訊息。
三天,我爭取了三天的時間。
新紀元一零一八年十一月十七日,是一個很特別的日子。因為這一天是蕭逸飛十九週歲的生日,也是左武衛和林拷族盟軍一起攻擊墨靈城的日子。
是一場勝利,還是對方故意佈下的圈套想挫動左武衛銳氣,都將在今晚分曉。
隨著太陽整個地落入地平線,天色也漸漸地暗了下來,而彷佛是一個暗號般,分成三路的西征大軍的先頭部隊在夜色和偽裝法術的保護下,迅速朝著那看似高不可攀的城牆賓士而去。
第一路軍由龍軒帶領,一萬五千人,負責攻擊墨靈城西門。第二路軍由戰天帶領,一萬五人,負責攻擊墨靈城南門。第三路軍由利昂帶領,一萬五千人,負責攻擊墨靈城北門。
蕭逸飛親自帶領五千名血、狼騎,只要哪個城門被攻破,他就會以最快地時間帶人撲上。期間兩邊左武衛特府將軍以通訊石聯絡,利昂以排成北斗七星形狀的“太陽耀斑”術作為暗號。
剩下的一萬人由呂唯晨帶領留守昆塔城,負責守護糧草和照應大軍後路。
一隻烏鴉在天空中盤旋了幾圈,最後在一片樹林裡落了下來,隨即它又很快飛起,哇哇怪叫著飛走了。
一道寬廣而厚重的黑色潮水從樹林中不停湧出,再往前慢慢流去。
蕭逸飛正走在潮流的最前面,他的步伐很輕,卻又很穩定,帶著一種奇異的韻律,自然讓人跟著他的腳步往前走。
“你說獸人會上當嗎?”張紫嘎著嗓子問道,雖然穿著鎧甲,帶著金屬手套,但是她依然能感覺自己的手心全是汗,心臟也是撲通撲通跳個不停。想到自己等會就有可能跟著衝鋒,她就莫名的感到一陣手足痠軟,知道自己的任務以來,她已經幻想出了自己的一百種不同的死法。
“不知道。”蕭逸飛道。
“不知道?你是大將軍,所有人都聽你的,幾萬人的命運都掌握在你的手裡,特別重要的是我的命也掌握在你的手裡,你竟然回答我說不知道,你不覺得你太過分了嗎?”
“謀事在人,成事在天。七分靠打拼,三分天註定。”蕭逸飛道,“雖然唯晨一直在收集莫多措族的情報,所有將軍統領校尉旅帥也早已對墨靈城的結構瞭如指掌,也都非常清楚自己的任務,畢竟我們制定了詳細的攻城計劃。可你這麼問我,我只能回答不知道。一般來說,你運氣怎麼樣?”
“運氣?你問運氣幹什麼?”
“祈禱吧,祈禱你在今天會有一個好運氣,不會在衝鋒時馬失前蹄,不會被自家的火流星砸到,獸人守城的神臂弩箭矢不會一起對準你,在戰爭即將結束的時候,最後一支箭矢不會洞穿你的腦門。”
“我我我……我不想去了,我要回到昆塔城去。”
“我可以派人送你回去,但是從此之後,你就必須要乖乖地回七星城,或者找個不容易被找到的地方躲起來,再也不能跟著我上戰場了。”
“嗯,蕭逸飛,你唬我嗎?不就是衝城嗎?誰怕誰呀。這些年,我可是練習的很刻苦呢!莫多措族獸人們,準備受死吧!”
可惜她的話雖然說的豪邁,但是聲音實在是太小太沒底氣了一點,如果不是蕭逸飛聽力好,根本就聽不到她在說什麼。
蕭逸飛“呵呵”一笑,但馬上沉寂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