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了嗎,有人說材料系研究生招生舞弊,上頭要派調查組下來嚴查呢!”
“什麼呀,調查組已經查過了,什麼事都沒有。結果告狀的那個人不服氣,說要當面考核,就是下個星期的事情。”
“舞弊,說的是誰呀?”
“就是材料系新招的那個女生,叫杜曉迪的……”
“我知道我知道,那姑娘長得可真漂亮,居然還有人懷疑她,還有沒有人性了!”
“你不會是動了歪心思了吧?我告訴你吧,人家已經名花有主了,你沒希望了。”
“我可沒說我要追她,欣賞欣賞總是可以的吧?對了,是誰這麼無聊,造杜曉迪的謠?”
“聽說是社科院的高磊。”
“高磊,很有名嗎?”
“當然有名,來來來,我跟你說說……”
沒等考核開始,有關考核的訊息已經在工業大學傳得沸沸揚揚了。由於這件事裡涉及到一位風頭正勁的經濟學家,以及一位漂亮而且帶著幾分傳奇色彩的女研究生,這個八卦迅速漫過工業大學的院牆,傳遍了在京的所有高校和研究院所。與此同時,另外一條傳播渠道也不斷地向外擴散著這條訊息,這條渠道是在各部委機關裡埋伏著的,比前一條渠道更加隱秘,傳播速度卻更快,傳播範圍也更廣。
對於這件事,吃瓜群眾們的態度分成了兩派,一派認為高磊做得不地道,和一個研究生為難,實不必要;另一派則稱高磊做得好,研究生招生裡的不正之風太多了,應當有像高磊這樣仗義直言的人出來揭露一下。
兩派爭論的焦點,就在於那個叫杜曉迪的研究生到底有多少斤兩。爭論雙方都同意,如果杜曉迪其實已經達到了研究生入學的要求,哪怕稍微有點勉強,也是可以接受的,畢竟一個只有初中文憑的電焊工,能夠考上研究生,也算是一段佳話。但如果杜曉迪其實就是一個半文盲,完全是靠關係入學的,那麼高磊的揭發就是對的,國家的教育資源有限,怎麼能夠讓這些“關係戶”去糟蹋呢?
爭論發展到一定程度,就開始有人去對雙方進行人肉搜尋了。有關高磊的資訊是比較多的,報紙上三天兩頭都有與他相關的訊息,不過,有些來自於報紙之外的訊息更容易引起觀眾們的興趣,其中也不乏一些關於他的黑歷史。至於杜曉迪,大家找到的資訊似乎都是正面的:年輕的天才焊工,參加躍馬河特大橋搶修,參加大營搶修,在日本培訓……這也許就應了後世的一個邏輯:顏值代表正義,杜曉迪在這方面是得分不少的。
不時會有人跑來向杜曉迪和馮嘯辰求證此事,對此,小兩口表現得非常淡定。其實,這些訊息恰恰就是馮嘯辰授意傳播出去的。他與蔡興泉一樣,對杜曉迪的水平絲毫也不擔心。如果要查研究生考試過程中蔡興泉是不是向杜曉迪漏了題,大家或許還有點不踏實。但如果是要當眾考校,蔡興泉和馮嘯辰就不用在乎了。
這倒並不是說杜曉迪有多高的學術造詣,而是研究生原本就不是專家。考核一名研究生的水平,與考核一名專家是不同的。一個理論概念,研究生只要能夠說出來,哪怕說得不那麼準確,都是合格的。杜曉迪在過去兩年中學習很刻苦,基本上沒有什麼特別的短板,豈能怕人考核?
高磊所以會提出考核的要求,是因為他有些先入為主的印象,總覺得杜曉迪只是一名初中生,而且又是工人,肚子裡肯定是沒什麼墨水的。他沒想到杜曉迪既聰明又勤奮,與一般的社會青年完全不是一碼事,這種考核,對她而言根本就沒什麼難度。
這也是為什麼蔡興泉會拒絕老朋友與他約定考核範圍的好意,在蔡興泉看來,杜曉迪根本就不需要靠這些不上臺面的技巧來過關,她是有實力的。
既然不用擔心考核的結果,那麼馮嘯辰就可以放心大膽地炒作這件事了。高磊挖了一個坑,這個坑有可能會把杜曉迪裝進去,也有可能會把高磊自己裝進去。既然馮嘯辰堅信掉進去的人不會是杜曉迪,那麼他自然就應當把坑挖得再深一些,要知道,小馮也是那種睚眥必報的人哦。
到了安排好的考核的日子,由機械部聘請的焊接專家楊卓然、李兆輝在岑建威的陪同下,來到了工業大學。而藺思源則在一名司長的帶領下,前往社科院,接來了高磊。教委專門派一名司長去壓陣的原因,是怕高磊臨時找託詞拒絕出席,高磊把教委貶損了一通,教委哪能輕易放他過關。
工業大學方面對於這次考核也頗為重視,專門安排了一個大教室來作為考場。校長、研究生院院長、科技處長、教務處長、材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