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那日的妝容不同,太后原本殊璃清麗的臉蛋上因成了女人而褪怯了那稚嫩的青澀顯現出了絲絲嫵媚,勾魂懾魄。
那日的著裝,不過是為了納蘭青捷一人而已。
今日來寧府,也不過是為了寧東日。
看到與寧東日站在一起有些精神不振的納蘭青捷,太后朝著他走了過去。
納蘭青捷剛剛在寧府梳洗了一下,也換上了一身新衣裳,兩個老冤家,第一次站在一起沒有吵架,反而很和睦的含笑看著一堂的賓客。
“參見太后。”
太后的到來,讓滿堂賓客的言辭收斂注意了許久,一時之間,本熱鬧非凡的大堂內,霎時就安靜了下來,寧東日與納蘭青捷的那一句參見太后,更是落地聞聲。
“平身,新郎新娘子現在何處啊?”
太后一到,當之無愧的坐上了上席。寧東日拱手,笑著答道:“今日是小兒的大婚,寧家人娶親,定是要熱鬧一番的,所以我讓他們抬著轎子,繞著京城走上一圈,再過半個時辰,應該就到了。”
安靜的眾人注意到寧東日的自稱,第一反應,他們想到了寧東日關於太后的評言,據說這個寧東日還是毛頭小子時,曾與太后是舊交,難怪太后會百忙中抽身前來寧府,眾人想著這些,笑得更是開懷了。
“你還是這個毛病,就喜歡把事情搞得人盡皆知。”太后一笑,眾人隨之譁然。
納蘭蔻一直站在納蘭青捷身後,聽著太后不再冰冷的話,看著寧東日臉上的那一抹討好與欣喜,納蘭蔻的心裡又忍不住的八卦了。
太后與寧東日是舊交她也知道,但當年幾人之間發生過什麼,她還真想知道。
雲釋天坐在高堂上,在太后到來之時,他就起身與太后請了安,現在太后忙著敘舊,他也就沒有上前,但看到獨自站在一旁的納蘭蔻後,他起了身,站到了納蘭蔻身側。
“青兒嫁了,你是不是很難過?”
聽著耳旁溫柔而又充滿磁性的聲音,納蘭蔻愣了愣,好像很久都沒與雲釋天這麼站在一起了……
“難過,不過更開心,我身邊的人,終於都找打自己的幸福了……”
他們兩人的談話常被過來與雲釋天打招呼行禮拍馬屁的大臣打斷。現在看表面雖然還是太后穩勝雲釋天,但沒人敢忽視這個男人的魄力。
他們並不知道,雲釋天現在的勢力,已經完全可以與太后平起平坐,拿下了晉城信城安州的他,再等拿下青州,就可以將太后狠狠壓在五指山下翻不了身了。這一天的日子越來越近了,雲釋天心裡除了期待,更多的是不安,因為那個諾言。
太后倒下的那一日,就是納蘭蔻離開之時。
他從來沒有像現在這般迷茫,權力與納蘭蔻之間,他到底該如何選擇,他謀劃了四年的棋局,到底該不該落下判定勝負的那一子。
這些日子太后很安靜,就算聽到了晉城已經不再是她的勢力她依然很安靜。
這種安靜,讓雲釋天更加不安,因為他知道,太后跟自己一樣,從來就不是一個服輸的人。
這些日子,太后似乎更喜歡一個人坐著,就連身體,也日漸消瘦了起來。
但多日的嚴密監督下,他並沒有發現太后對自己連拿下兩個州縣的是有所動作,就是大國舅進宮求見,她也沒見,到底是什麼事,可以讓熱衷權勢的太后,突然的沉寂了下來。
他想到了納蘭青捷,因為那次宴席回來,就是太后狀態轉變的點,看著即將要被自己這個兒子打下雲端的太后,雲釋天心情複雜。
雲軒澈也來了,不過他進屋後,先是與雲釋天行了禮,就站到了太后身側。
納蘭青捷與寧東日作為這場婚事的雙方家屬,在漸漸又喧鬧起的大堂忙碌著。
一直到一個家丁衝進了大堂,報告了花轎即將到來的訊息後,他們才領著滿堂的賓客,出了大堂來到了府門口,太后皇上是君,他們理所應當的站在最前頭,納蘭蔻站在雲釋天身側,雙目緊緊盯著越來越近的花轎,心中又是感慨又是欣喜。
不比納蘭蔻進宮時的場景,平常人家迎親的程式很多,抱新娘跨火盆踢轎門都是不可免的程式。
眾人的鬨鬧下,寧為才喜滋滋的踹了兩腳轎門,驚得轎子裡的青兒忙扶住了兩旁的把手。
喜娘討了個大紅包,這才掀開了轎簾,讓寧為才這個新郎官抱起了青兒,眾人的鬨鬧的搶著喜人發的紅包,跨過了火盆後,新人才走入了大堂。
寧府外一直就沒停過的爆竹聲更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