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真?”想容公主瞪大著雙眼凝視著納蘭蔻,想要在她的眼睛裡找到她可以信賴的感覺。
“當然是真的。”納蘭蔻激動的點了點頭,鬆開了按在想容肩上的手。
“可他……已經叫不醒了……”想容剛要一聲不可抑制的鳴哭,張開的雙唇已經被納蘭蔻的收捂住,她雖然也震驚,但她卻必須要比眼前的女人理智。
“別哭,難道衛國對他做了什麼?”納蘭蔻望了一眼一直躺在床上的衛胄,心裡已經信了想容的話,要不是出了事,他怎麼會一直睡著。
“他中毒了,已經兩天了,一直昏迷不醒。”想容咬著嘴唇,栽坐到了凳子上。
納蘭蔻皺眉,難怪衛胄被困兩日,卻始終沒有動靜,原來……她走進了床前,看著安靜沉睡的衛胄,一切與尋常無異,只是那雙唇上的鮮紅,卻是第一眼便吸引納蘭蔻的所有目光。她嚴肅的說道:“知道是什麼毒嗎?”
想容失魂落魄的走到了床前坐下,纖手輕輕拂過衛胄的臉頰,一滴清淚,滴到了安詳沉睡中的衛胄的臉上。“不知道,我一來皇宮,他便是這樣的,皇上太狠了,他怎麼能這樣對他的兄弟。”
“想容,你替我取一件衛胄的隨身之物,要其他人知道的,快。”
真的要救他們出去,還是必須要調動炎天城的兵馬,而衛胄的信物,則是調動兵馬必須出示之物。
想容到底是想法簡單,孤立無援之際,她猛然見到有人來救,一門心思已經信了納蘭蔻,她說道:“王爺出門前跟我說過,要是他出了事,可以去京城城南找一家叫做‘朱府’的宅子,只是當時我急暈了頭,居然跑到了宮中,居然是我斷了王爺的後路。”想容眼光呆滯,思緒已經飛到了那日的光景。
那日不知為何,王爺突然對她說起了此事,而後進了宮就再也沒回來,自己當時一急,就跑到了宮裡,要怪只怪自己,連王爺最後的交代也沒做到。想著,她不由得又流出了兩行清淚。
“好,你取一件衛胄隨身之物,我替你去找。”
這也是納蘭蔻無二心,要是換做別人,拿著這玉佩去朱府取得那裡人的信任,便可輕易奪了衛胄的三軍軍權。衛胄定是進宮前就料到了此事,才會先做了準備,朱府肯定是他在京城的親信,也是他隱藏得最深的力量。
想容在衛胄身上一陣摸索,總算找出了一塊缺損了一半的白月牙玉佩叫給了納蘭蔻。
“想容,那你可知道皇上住在什麼殿,如何去?”納蘭蔻把玉佩塞進懷裡,堪堪撇過頭,眯著的雙眼望見了窗紙破口外那個氣勢洶洶而來的金統領。
“知道,此去一路左拐,大概百米左右,就可見到一處叫明瑟殿的宮殿,那邊是皇上的宮殿,還有,要是他不在那裡,便一定是在高美人的宮中。”想容回憶著自己進宮後被帶到著的路線,一聲突兀的推門聲,她一說慌忙回頭,納蘭蔻已經不見了蹤影,立在門口的,只有金統領。
“王妃方才,是與誰說話?”金統領忍著怒意一步步走進問道,想容瑟瑟一抖,擦掉了臉上的淚水,抬眼迎上了金統領氣勢逼人的目光。
“我就不可以跟王爺說話嗎。”尖厲之色,就是金統領見了,也是一愣停住了步子。
“王妃說笑了,王爺現在可是什麼都聽不到。”
龍有逆鱗,觸之即死,想容也是抵制之處,那便是衛胄,當初她可以為了他不顧千山萬水遠嫁他國,就是想一輩子跟著他與他到老,金統領的話,就是在這奢侈的想法上灑了一把鹽。她調動了她所有的怒火,雙手一拍床沿站了起來,指著金統領氣憤的說道:“金統領,不要太過分,就是皇上也不敢拿王爺怎樣,你小小的一個統領,還是管著自己的嘴,免得招了風送了命。”
想容雖然嬌弱,但以發怒起來,也有著帝王家的威嚴,金統領被他罵得連連後退轉眼已經是被逼近了木桌。
“今日我便代王爺放過你,下次再如此沒大沒小不顧禮儀尊卑,我定不饒你。”想容狠狠一拂袖,轉眼走向了床榻,木桌上,金統領雙手撐著身軀,嚥了咽口水,如此犀利之詞,他不敢相信是從這位溫和王妃的嘴裡說出。就是這幾日他了解了王妃的性子,他才敢屢次推門而入,沒想到卻因著一句話,觸犯了她要守護的人,遭來了她的怒斥。
金統領壓下心頭的緊張,他拱手低頭再也不敢氣勢洶洶的看那雙清澈的眸子。“末將知道了,末將告退。”
忽的一陣冷風吹進,他回頭一看,卻是一扇半開的窗戶,涼風嗖嗖的灌進了屋中,吹冷了他的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