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忽然沒了動靜。他等了許久,臉上也絲毫沒有感覺,才敢緩緩的睜開眼睛。
卻見那白衣男子手心裡正捧著那古怪舌頭,一臉喜色的端詳著,頗為得意的說道:“此行不虛啊!沒想到得到這麼一條‘陰舌’,應該能賣上一個好價錢!”
望著白衣男子的一臉欣喜,殺魂十九真不知道他究竟喜從何來,那舌頭到底又有什麼好。他見自己沒有了危險,便木然的從地上爬了起來,抬頭看著那白衣男子,心裡猜測這位怪人到底是不是祖父說過的那位鬼差前輩。
白衣男子仔仔細細的看了那“陰舌”一陣,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嘴角劃出一個弧線。旋即他從腰間取出一個布袋,將那條“陰舌”小心翼翼的放在腰間的布袋上,拍了拍布袋,才轉過頭來笑嘻嘻的問殺魂十九:“嘿,小兄弟,你叫什麼名字?”
“十九。”殺魂十九低聲說道,有些謹慎的望著面前的白衣男子,以他的心性,他不會太容易的相信其他人。何況是這樣一位行為古怪的傢伙。
“呵呵,十九麼?這真是一個奇怪的名字呢!”他笑著對殺魂十九說:“是你爺爺託夢讓我來此的,說是請我要照顧他的孫子。想必那位小鬼差就是你的,你要跟我走嗎?”
聽了這話,殺魂十九心裡才肯定這位就是祖父跟自己說過的鬼差前輩了。於是他點了點頭,臉上的肌肉有些僵硬,沒有什麼表情。如果不跟這個人走,殺魂十九並沒有其他的路可以走。儘管此刻的殺魂十九沒有表情,但是他心裡很是期待,一想到自己能夠與一位真正的鬼差同行肯定能夠學到很多奇怪神秘的東西,他心情就會很好。
“餓不餓?”白衣男人的聲音頗為悅耳,此刻正用手指輕託下巴,饒有興趣的低頭看著殺魂十九,神態輕鬆愉悅。
“嗯?”從未見過這般神仙人物,殺魂十九由不住呆愣愣一陣。很快回想起來,記得自己是從昨日下午一直到現在,自己確實是滴水未進粒米未食。經過漫長夜晚的挖掘工作,再經過方才那般打鬧,卻竟然是忘了肚子餓。現在一想,飢餓感席捲而來,立刻把殺魂十九給餓得頭暈目眩,肚子很配合得如雷鳴般大叫。
殺魂十九有些不太好意思的摸了摸乾癟的肚皮:“有點兒餓吧。”
白衣男子大笑道:“哈哈,果然還是一個孩子!”旋即從袖中取出一粒丹藥,遞給殺魂十九,道:“你先吃了這粒藥丸,可以三日不餓。”
接著那紅色藥丸,殺魂十九立刻嗅到撲鼻的清香,試探般的將丹藥放在嘴裡,那藥丸入口即化,化作一股微涼的清流,立刻順著喉嚨淌下。這藥丸還真管用,吃了之後,飢餓的感覺立刻消失一空,反而渾身有力氣有精神!
其實殺魂十九一向是討厭別人稱呼自己小孩子,但是這隻僅限於“別人”,眼前這人雖是今日初見,但是已經被殺魂十九歸納為自己人了,雖然他並不瞭解這位白衣男子,甚至不知道這位鬼差前輩的名諱。但看他長得英武,想必一定是個大好人,而且是個功力絕頂的人物。現自己對這白衣男子心生好感,殺魂十九由不住感慨原來自己也是一個以貌取人的傢伙。
“來,十九兄弟,咱們先換個房間,這裡實在是沒法待了……就先去你平時居住的房間待一陣子吧。”白衣男子說道。
這財主的臥房已經是遍地狼藉,滿地流淌腐臭黑水,地上還有一具吳梅梅的屍體,自然是沒有辦法待下去的。
於是二人暫且離開了這裡,走出門外。外面的太陽高高升起,陽光明媚,周圍卻靜悄悄的,鴉雀無聲不見一個人影。
按照往常來說,到了白天,土財主的下人該起來做工了,在院子裡應該會有來來往往的下人。但是現在一個人影都沒有,這不得不令殺魂十九有些奇怪。如果說剛才在那財主臥房時是因為男鬼們動了手腳,因此才沒有下人靠近走動的話,那麼現在顯然男鬼們已經魂飛魄散了,那為何這院子裡依舊靜悄悄呢?
似乎看出了殺魂十九的疑問,白衣男子笑著說道:“應該是鬼魂們先前在這附近使用了許多‘鬼打牆’,讓尋常人走不出來吧。鬼魂們雖然已經神魂俱滅,但看樣子‘鬼打牆’暫且還存在著,所以附近的下人應該都被困在‘鬼打牆’中了。放心吧,到了正午太陽最火烈的時候,‘鬼打牆’也就不攻自破了。”
聽他這麼解釋,殺魂十九也就明白了。
不多時,二人回到殺魂十九先前的臥室,這裡很是簡陋,家徒四壁,除了一張破床之外,只有一把少了一條腿的椅子了。殺魂十九覺得請這位鬼差前輩坐三條腿的椅子有些不敬,而床鋪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