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也回來了,雙手捧著我們先頭談過的、全村小把戲都瞻仰了整天的那個仙女似的娃娃,把它立在珂賽特的面前,說:“你的,這給你。”
那人來到店裡已一個多鐘頭了,當他獨坐深思時,他也許從那餐廳的玻璃裡,早已模糊望見窗外的那家燈燭輝煌的玩具店。珂賽特抬起眼睛,看見那人帶來的那個娃娃,就好象看見他捧著太陽向她走來似的,她聽見了那從來不曾聽見過的話:“這給你。”她望望他,又望望那娃娃,她隨即慢慢往後退,緊緊縮到桌子底下牆角里躲起來。
她不再哭,也不再叫,彷彿也不敢再呼吸。德納第大娘、愛潘妮、阿茲瑪都象木頭人一般呆住了。那些喝酒的人也都停了下來。整個店內寂靜無聲。德納第大娘一點也不動,一聲也不響,心裡又開始猜想起來:“這個老頭兒究竟是個什麼人?是個窮人還是個百萬富翁?也許兩樣都是,就是說,是個賊。”
她丈夫德納第的臉上起了一種富有表現力的皺紋,那種皺紋,每當主宰一個人的那種本能憑它全部的粗暴表現出來時,就會顯示在那個人的面孔上。那客店老闆反反覆覆仔細地端詳那玩偶和那客人,他彷彿是在嗅那人,嗅到了一袋銀子似的。那不過是一剎那間的事。他走近他女人的身邊,低聲對她說:“那玩意兒至少值三十法郎。傻事幹不得。快低聲下氣好好伺侯他。”
鄙俗的性格和天真的性格有一共同點,兩者都沒有過渡階段。“怎麼哪,珂賽特!你怎麼還不來拿你的娃娃?”德納第大娘說,她極力想讓說話的聲音顯得柔和,其實那聲音裡充滿了潑辣婦人的又酸又甜的滋味。
珂賽特半信半疑,從她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