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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部分

“四人幫”製造這起軒然大波的目的是殺一儆百,誰若對他們的倒行逆施不滿,誰就是“復辟勢力”、“反革命”,難免要遭到與王亞卓相同的厄運。事件發生後,新聞媒體一片聲討,“反潮流”、“反覆闢”的口號甚囂塵上。災難深重的###門更加凋敝,惡劣影響波及社會的其他領域。

(二)張揚與《第二次握手》

張揚是“###”前下鄉的老知青,“###”中兩度入獄,幾陷不測,他的經歷在不勝列舉的現代“文字獄”中是很有代表性的。

張揚的舅父周昌齡,曾任北京中國醫學科學院藥物研究所副研究員。1963年,年僅19歲的張揚,在舅父家裡認識了一些科學家,聽說了一些科學家如吳有訓、錢學森等從海外回到祖國、從事科研的故事,使他深受感動。回到長沙,他根據這些故事,寫成一篇5000字的小說,名曰《浪花》。1964年,他把《浪花》重寫,改名《香山葉正紅》。

1965年,高中畢業的張揚來到湖南省瀏陽縣大圍山區中嶽人民公社南嶽大隊書塘生產隊插隊落戶。不久,“###”爆發。1967年夏季,武鬥的槍炮聲傳遍三湘四水,他躲在生產隊的土屋裡,繼續改寫《香山葉正紅》。

1970年初,在轟轟烈烈的“一打三反”運動中,他成了追捕物件,並第一次鋃鐺入獄。起因是:瀏陽有位知青羅孟寅,很讚佩張揚的文才,兩人相互通訊,引為知己。羅在給張的信中寫道:我是多麼高興地看到中國的牛氓利銳筆刺向那些騎在人民頭上的“吸血鬼”和“寄生蟲”,我更指望在祖國的大地上有真正的猛士舉起斧頭把那些“林立的偶像”砍倒,或者像魯迅先生那樣鐵面無情地揭開那蒙泰尼里人的虛偽面紗。信中還抨擊了“非神學的聖經”。這些話的含義一目瞭然:“林立的偶像”指“###”中的個人崇拜潮,所謂“林立的”,也可以理解作“###搞起來的”;“非神學的聖經”,則影射當時瀰漫在全中國的“三忠於”“四無限”“早請示、晚彙報”“背誦老三篇”等教條主義、形式主義的舛謬;而那個蒙泰尼裡式的人物(見英國女作家伏尼契的小說《牛氓》)則指“副統帥”###。

現代“文字獄”(5)

張揚年長於羅,閱歷較多,對這封鋒芒畢露的信,他沒有正面答覆,也未予揭發。但他曾在通訊中提醒羅不要儲存信件。羅不聽,竟儲存了一千多封。實際上羅早受到監視,“一打三反”運動中終被抄家。搜出成捆的“黑信”,其中有張揚的幾封。於是羅被定為“反革命集團”首犯,張揚也在劫難逃。張揚竭力逃避這次意外的打擊,在朋友的掩護下開始了東躲西藏的漂泊生活。在逃亡的日子裡,他重新改寫書稿,加以充實,改名為《歸來》,以喻書中女主人公丁潔瓊教授不僅人從海外來歸,最終連心也真正“歸來”了。

1970年2月下旬,張揚被公安部門緝獲。書稿《歸來》因預先藏在一位知青朋友家幸得保全。此後,他在瀏陽縣公安局看守所“蹲”了近三年大獄,罪名是“反革命”、“惡毒攻擊###”、“惡毒攻擊林副統帥”,但始終沒向他出示過拘留證或逮捕證。1971年9月13日###外逃身亡,“攻擊林副統帥”的罪名不能成立。一直拖到1972年12月29日,他才獲釋,重返大圍山區。

1973年,他在肺病、肝炎折磨下,第五次修改書稿。至此,《歸來》一書大體成形,脫稿後共20萬字。其間,《歸來》已不脛而走,首先在當地知青中輾轉傳抄,接著手抄本從湖南擴散到華北、東北、西北、北京等地,又經過許多無名讀者的修改潤色,衍生出不同的本子。有的本子將書名由《歸來》改為《歸國》或《第二次握手》。

《歸來》(正式出版時更名《第二次握手》)的主要情節:青年男女蘇冠蘭與丁潔瓊在海灣的一次風暴救助中相識、相愛。由於家庭反對、社會###和小人離間,兩人被迫離散。二十多年後,丁潔瓊作為著名核物理學家不顧帝國主義阻撓,返回祖國效力。她卻發現化學家蘇冠蘭已經與其乾姐葉玉菡結婚,當丁潔瓊悲傷地要離開北京時,周總理親赴機場進行說服,丁潔瓊決心留在祖國。5年後,中國成功地爆炸了第一顆原子彈。

就是這樣一部以愛國知識分子的戀愛故事為主線,突出周總理對知識分子關心愛護的普通手抄本小說,成為“###”中“四人幫”直接下令立案追查的大案。1974年,湖南有關部門已經在情況彙報中反映了“壞書”《歸國》的傳抄情況,但尚未著手調查作者。

1974年10月,《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