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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部分

,白子落地,葉貞笑得溫婉無比,“皇叔只顧著保全自己,殊不知奮起勃發也能置之死地而後生。若不棄車保帥,如何能活了一盤的棋?這下棋,自然是有舍有得,葉貞獻醜了。”

音落,耶律德用一種極度肅然的審視目光,死死盯著葉貞平淡從容的面孔。

這樣一個容色俱佳的女子,偏生得滿腹籌謀。那一雙無波無瀾的眼睛裡,看不見半分光亮,幽暗如深淵,讓人不禁脊背寒涼。

耶律辰笑了笑,“果然是一子落,活了一盤的棋。皇叔,如今你可是反敗為勝了!”

耶律德低眉,那白子落下,周旁的棋子雖然被耶律辰吃掉,但其餘的卻全部儲存下來。這一招棄車保帥,竟出自一個女子之手,委實讓耶律德倒吸一口冷氣。

女子……慣來太過聰明,總歸不是好事。

如同牝雞司晨,如同……蕭太后執掌大權!

“皇叔覺得如何?”耶律辰低笑兩聲。

耶律德頷首,“好棋!”

“葉貞不過是鬧著玩,皇叔可莫要往心裡去。”葉貞眸色微恙,看樣子耶律德已經開始懷疑自己。不過他愈發疑心,證明他反抗耶律楚的心思,就越重!

這才是葉貞想要的結果。

他不是要試探自己嗎?如今反被她試探出反意,倒是另有收穫!

葉貞看了耶律辰一眼,耶律辰會意道,“皇叔寬厚之人,豈會與你一般計較。”說著便輕嘆一聲,“只可惜皇兄未能重視皇叔,如今褫奪了皇叔的丞相之位,委實是可惜。聽得現在的丞相乃是異國之人,且不說非吾族類其心必異,只這行事作風,便已經引起了朝堂上的不忿。”

“不忿?”耶律德凝眸。

耶律辰頷首,“怎麼,皇叔不知道?”

耶律德拂袖,“我甚少理睬宮闈之事,倒也不曾聽說什麼。”

葉貞冷笑,那一句:非我族類其心必異,果然有效果。

但見得耶律德的面色稍稍變化,卻因為常年的老謀深算,所以沒有明顯的表露出來。但是這不言不語的冷靜安坐,便已經將他的心虛出賣殆盡。

“如今的後宮,男寵遍地,皇兄整日與那些奴才們廝混,委實不像樣。”耶律辰輕嘆一聲,“皇兄年近而立,膝下無子,也不知這以後如何得了。長此下去,難道要人瞧著斷袖無子的戎國江山,日益衰竭嗎?”

“荒唐!荒唐!”耶律德咬牙切齒,連喊兩句荒唐,可見他對耶律楚的斷袖之事早有耳聞。如今耶律辰抓住了子嗣一條,那就說明……如果君主沒有子嗣,就等於斷送了戎族的江山。既然如此,還不如趁著彼此手握大權,早早的換人去坐。

免得將來帝王薨逝,各種勢力你爭我奪,反倒讓江山風雨飄零。

葉貞長嘆一聲,“狼主乃九五之尊,這種事情,你我哪裡做得了主,如今皇叔也在,就當是隨口一說,萬莫上了心去,免得惹下禍事。”

耶律辰急忙頷首,“那是自然。”轉而望著耶律德,“皇叔……”

擺了擺手,耶律德重重吐出一口氣,彷彿滿腔的憤懣無法排遣。看一眼重新燃起希望的棋盤,而後睨一眼葉貞,耶律德起身,“時候不早,我也該走了。”

葉貞淺淺行禮,“只怕皇叔走不得!”

耶律德面色一沉,“你說什麼?”

“方才有府院來報,說是外頭有些鬼鬼祟祟的人,探著腦袋往親王府內瞧著。我尋思著,皇叔來了親王府,何人最著急呢?”葉貞眸色微轉,“這話,葉貞也只能說到這裡。左不過葉貞此話並非虛構,皇叔還是莫要離開才好。”

“你的意思是……有人監視我,要對我不利?”耶律德怒氣衝衝。

葉貞面露難色,“葉貞並無此意,只是小心駛得萬年船。到底皇叔如今被褫奪了丞相之位,這手中只有鷹師這唯一的籌碼,難保會有人,兵行險招。”

耶律德冷哼,“我看誰敢!”

“不是敢不敢的問題,而是皇叔你避不避得開。”耶律辰輕嘆一聲,便走到門口,往外頭瞅了瞅,“這天色不太好,看著像是要下雨的。皇叔,雨天路滑,還是等等再走吧!”

“連你都這麼說?”耶律德冷了眉目,葉貞如此說,不過是女子的心思,但耶律辰就不同分量了。

思及此處,耶律德沉默不語。

葉貞想著,這世上沒有誰是真正不怕死的。就算是她,也有怕死的時候。

何況身份越尊貴,手中權力越大,對於死的畏懼,就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