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紫薰靠在角落中,從上車開始一路她都保持同一個姿勢,馬車空間很大,也佈置的舒服,偏巧對面坐著闔眼小憩的人,破壞美好的感覺。
“咳咳咳~~~”她扭頭捂住唇儘量忍著,調養好些天還未有痊癒。
赫連卿緩緩睜開眼睛,將衣袖裡的小瓶拿出放在她手邊。“服了這個。”
她伸手拿起,用力的又丟了回去,幸好馬車上鋪著厚厚的毯子,瓶子完好。
“你怕本王毒死你。”他心裡似有一點不快。
“我不想死。”她緩緩道。
“還怪本王?”
“沒有,也不敢。”見她比十多天前好似清瘦了幾許,蒼白麵容因為劇烈咳嗽浮現病態紅暈,手掌捂在心口不住喘息。“王爺請放心,你帶我入宮,安紫薰雖然不清楚能為王爺做什麼,也決然不會令王爺失望。”
總被她猜到心思,這一次赫連卿卻沒有似往常那般厭惡。
她平凡無奇的面容漾開一抹微笑,莫名的令他心裡微動,那種似曾熟悉的感覺湧上心頭。
赫連卿突然欺身上前,坐在她身邊,近在咫尺他的氣息輕輕拂過她一側面頰。
龍涎香似有似無,他傾國傾城的絕色笑容,這世間大概很難有人不會被迷惑。
最美的,往往是最毒的!
下一刻她下巴被他攫起,“你要本王相信你不會背叛,總要有個表示!”瓶裡的藥盡數倒在安紫薰口中,涼涼的順著喉嚨朝下。
赫連卿鬆開手,將被嗆的連連咳嗽的她推在一邊。“一會兒到了宮裡,莫要怪本王不事先提醒,你最好不要多生是非,好自為之。”他淡淡笑意在臉頰,語氣警告似寒冰。
“就是我在皇上面前說出一切真相,我相信王爺也有辦法顛倒黑白,好在我雖不聰明,也不至於笨到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
她乾脆抬起頭凝視他笑意不達眼底重瞳,也勾起一抹淺笑,笑容是她抵禦迷惑外敵的保護。
赫連卿有些不喜歡看見她這樣的笑容,冷了聲音道。
“本王聽聞你有寒症,方才給你服用能緩解你的病痛。”
“這麼珍貴的藥,理應留給花夫人,安紫薰受之不起。”
“是珍貴沒有錯,可含有毒素需要找個人試用,本王要確保淺幽的安全。”提起花淺幽,赫連卿眼裡難得浮現一絲溫暖。“若你為淺幽試藥成功,解除她病痛,本王許你王妃之位不變一世無憂!”
我不稀罕 文 / 雪芽
心莫名抽痛,安紫薰不去瞧近在咫尺的他輕輕道,“王爺對花夫人情深意重令人感動,可卻忘記我才是你的妻,怎麼我的命就輕/賤了?”
頭頂上方赫連卿冷冷聲音,“你有機會不嫁本王,可你放棄了。你是妻是妾不重要,安於本分的話,慶王府容的下你。治好淺幽,本王會重重賞賜你!”
安紫薰輕笑,王府容的下她?重重賞賜她?赫連卿,你當我是什麼?
“我不稀罕!”
他修長手指倏的掐著她纖細脖頸,看著她因為痛苦皺起眉頭,赫連卿淡淡笑著,語氣冷厲。
“別以為本王怕了安宗柏,就是你南海金家也未曾放入眼中!你大可不願意,對於不能為所用的廢物,唯一下場就是成為曼陀羅園的花肥,王妃,此下場可算風雅?”
他手掌溫度低於常人體溫,死死掐住她,他眼中隱隱露出暴虐、殺戮嗜血的氣息,他每次看她唯獨從沒有溫柔。
“因為花淺幽救過你?”她艱難的問道,“你真的確定就是她?”
赫連卿以為她又似在金鑾殿上誣賴淺幽來路不明,或者嘲弄她身份低微,這些閒言閒語他聽的太多,最是厭惡。
“她才是本王唯一的妻,這點毋庸置疑!再多說一句,本王會讓你一輩子不用再說話,不信,你大可試試!”
安紫薰眼眸暗下,到底哪裡出了問題?為什麼救他的人會成了花淺幽?此時,她再是辯解,恐怕赫連卿也不會相信半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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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芳殿,西楚王赫連御風的幾位年幼皇子和公主已經就坐,還有幾位成年皇子攜女眷幾天前從藩地趕回。
赫連御風比她早些見到時多了一分疲憊,不過他看見赫連卿時神情很是喜悅。他身側相伴的華服女子,見了赫連卿身邊的她,似是隨意一瞥,目中透出冷意。
“三弟,坐這裡吧。”赫連御風側邊有一男子微笑相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