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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部分

娜正跟縣委辦的幾個同學聊天,似乎沒有看見他,便站在遠遠的一棵樹下。

阿啟走了出來,跟張建中打招呼。

“你什麼時候到的?”

“搭早車過來的。”

“這得多早啊?”

“沒辦法。”

“阿歡呢?你們沒在一起?”

“他昨天下午就過來了。”

張建中卻不知道,如果,他下午就過來了,是應該向他張黨委請假的。

“好像是鎮長安排他來的。”

張建中更不明白了。

“聽說,鎮長也插班參加我們這個大專班了。”

張建中更是沒想到,那個從基層村委會支部書記出身的鎮長竟然對大專文憑也感興趣了。

阿啟不無諷刺地說:“好東西誰都想要。”

“但也得看看水平吧?”

阿啟笑了笑,說:“鎮長水平不高嗎?”

也因為與阿啟談得來,知道他不是那到處亂說話的人,張建中有時也跟他說些真心話:“這水平和那水平是不一樣的,不是官大的人就具有拿文憑的水平。”

“說不定,他那文憑拿得比我們還快。”

“怎麼可能?”張建中不否認鎮長的領導能力,其實,也輪不到他否定,但要比考試,比掌握書本知識的能力,他認為,並不是鎮長的強項,甚至是他的弱項,大多數人都比他強。因此,在這方面,他怎麼可能超越其他人。

“很難說的。也許,他可以發揮領導的優勢,人家會給他某種照顧。”

張建中笑了笑,說:“你就別亂猜了,我們聽他的,別人也聽他的?教授也聽他的?總不會他考試不及格也硬給他及格吧?”

別的人不相信,教授的思想境界他是絕對相信的,他們的敬業,他們的一絲不苟,他們對科學嚴謹的態度。

阿歡走了過來,一副剛睡醒的樣子。

張建中問:“你這是從哪鑽出來的?”

阿歡笑著說:“我就住在樓上,一睜開眼就聽到你們的聲音了。”

張建中回仰頭看了一眼樓上,那是黨校的招待所,凡是到黨校學習的人都住這裡,當然是要收費回單位報銷的。你阿歡這種學習多少屬個人性質,只能掏腰包,阿啟為什麼搭早班車過來?就是因為這收費並不見得比住外面的酒店低多少。

“你還真捨得下成本。”張建中說。

阿歡還是笑著說:“也不是常住,偶爾住住吧!以前,我也常跟阿啟趕早班車。”

阿啟酸溜溜地說:“應該是靠是鎮長了,他可以給你報銷。”

“那裡,那裡。雖然,鎮長要我代他來領資料,但這完全是我自己掏腰包。”

張建中問:“鎮長不參加面授嗎?”

“鎮長忙,叫我幫他請假。”

“就算請假,也應該要張常委幫他請吧?”

阿歡表面上是不得罪張建中的,說:“我也是這麼說的,但鎮長叫我幫他請,我也沒辦法。”

張建中並不在乎這些,鎮長要誰請假都一樣,但他想,鎮長這文化水平,教授的面授還不來參加,到了考試能過關嗎?轉而又想,他可能真像阿啟說的那樣,以為自己是鎮長,人家會給他特殊,參加不參加面授都一樣。讓他自我感覺良好吧?等他考試過不了關,才知道這文憑不是好拿的,不是亂唬弄人的。

“張黨委。”有人在身後叫張建中,回頭看,卻是負責他們這個大專班的黨校教研室錢主任。他三十多歲,矮矮胖胖,笑起來雙眼眯成一條縫,給人一種很親切的感覺。

“錢主任。”阿啟和阿歡同聲叫。

“別叫我主任,這時候,我和你們一樣,也是學員。”錢主任跟張建中握手,卻對阿啟和阿歡說話。說是負責這個班的,他也跟學員們一樣,讀這個大專班,張建中在縣委辦工作的時候,就是他要張建中幫忙每次面授後梳理複習資料供大家參考的。

現在,他再不好意思要張建中弄複習資料了。

“下面工作忙,還是我另找人弄吧!”當初,他很通情達理地對張建中說,然而,張建中便再不好意思不交學費,便很為每次交學費的錢心痛。錢主任就曾勸過他,“你怎麼不拿回去報銷呢?這也屬於幹部培訓的一項內容啊!”

張建中便問阿啟和阿歡,他們都說學費一直是自己出的。

“你跟他們一樣,你是黨委是領導怎麼能與普遍幹部一樣相提並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