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芷喻深深地嘆了一口氣,鼻頭竟有說不出的酸楚,她好氣自己,為什麼這麼沒用,一想起他就想哭……
站在兩人相遇的塞納河邊,看著一對對的戀人在堤岸旁甜蜜相依,那畫面就像一根針,一次次地扎著她的眼。
落寞、孤單,說不出的離別傷痛湧來。
他還好嗎?還記得她嗎?
雖然知道這樣的念頭,只是自找麻煩,對於治癒心痛根本徒勞無功,但她還是無法控制自己的思念。
或許,她該早點離開這個傷心地,只要離開這裡,總有一天她可以忘記他。
黎芷喻決定結束折磨自己的行為,離開這過於浪漫的塞納河邊。
只是,才一轉身,她卻看到一個不可能出現在這裡的人,一瞬間,幾乎連心跳都要停止。
褚拓堯!
“你怎麼……啊,你來了!”黎芷喻不由自主地發出驚喜的呼喊,腳步已經開始移動,不過才幾秒的時間,她已經整個人撲進他的懷裡。
“你來了!你真的來了!”黎芷喻抱住他的頸子,激動地猛親他,完全忘了該有的矜持,因為她被喜悅衝昏了頭。
同一個地點、同一個懷抱、同樣的女人……卻帶給他完全不同的心情。
褚拓堯閉上了眼,雙手垂在身邊,並沒有回應她的熱情,只是站在原處,低頭望著她。
他來了,他的確是來了。但是,他卻是來報仇的!
“你怎麼會來?我還以為你已經忘了我,一點訊息都沒有,我真的以為……”黎芷喻激動得有些口齒不清,高興得對著他直笑。
只是,當她的眸光與他的接觸時,黎茫喻卻發現有些不對勁。
“你怎麼了?”黎芷喻關心的問,訝異地發現他瘦了一圈,且看來十分疲憊。“像是剛打了一場仗一樣。”
她的問話,提醒了褚拓堯出現在這的目的。
一絲難以察覺的笑意浮現在褚拓堯的嘴角,只是那絲笑意沒有直達黑眸,黑眸中冷若冰霜,絲毫沒有半點情緒。
“這場仗……還沒開始打。”褚拓堯沉著聲音說道,薄唇扯出淺淺的弧度,視線沒有離開過黎芷喻,心中閃過一絲堅決。
最冷酷深沉的念頭在他腦海中形成,而他沒有半分的遲疑,眼中閃過算計的邪意。
“你在說什麼?”黎芷喻疑惑地問道,不知道他到底怎麼了。
他在笑,卻笑得令人發毛,跟之前那種溫和的笑容不同,像是懷抱著某種她看不穿的意圖。
褚拓堯搖了搖頭,黑眸中的火焰沒有熄滅,其中夾雜著複雜的情緒。
下一秒,褚拓堯冰冷的態度在一瞬間改變,他收攏雙臂,將她拉近,溫熱的氣息吹拂在她的肌膚上。
“想我嗎?”褚拓堯眸光轉濃,稍稍地眯起,嘴角有著一絲冷笑。
“褚拓堯……”黎芷喻敏感地察覺到他的改變,眼前的他似乎有些不同。
她不明白他的改變究竟是為了什麼,卻清楚地覺得,他的改變讓她心慌,一股異樣的感覺襲上心頭。
“怎麼不回答我?”他的手臂收得更緊,甚至低下頭來,緩慢地接近她。
察覺他眼神的變化,黎芷喻心裡的直覺呼喊著要她快些逃開,但她卻不由自主的在腦海裡替他辯解。
一定是出了什麼事,他的表情太過奇怪了!
“你怎麼了?”她抬起頭來,愕然地看著他,心中有些志忑。
他如今的言行讓她好不安,黎芷喻不知該怎麼面對他。
大概是她的驚惶全都顯現在小臉上,褚拓堯知道自己的表現已經失常了,只好鬆開他的雙手,移開視線,調整自己的心情。
“我只是太想念你了。”褚拓堯轉身,口是心非的說著謊言。“我沒有辦法再等一個禮拜,我必須馬上見到你。”
他心裡知道,商場生態,利益為先,如果真讓黎芷喻回到臺灣,難保不會被黎仲彬強壓去相親,雖說是成是敗、尚未成定數,但他就是不想讓黎芷喻與其它的男人接觸。
他必須先到法國來確認她的心意,讓她對自己完全死心塌地,讓她只能對他一個人動心,讓她……完完全全的屬於他。
他所設計的一切,對他而言是一項挑戰,他不曾設計過人,但是黎芷喻將成為他告慰父親亡靈的犧牲品。
他要藉由黎芷喻,讓黎仲彬悔不當初;他要藉由黎芷喻,讓黎仲彬一方面氣,一方面又無能為力;他要藉黎芷喻,來完成許許多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