骷髏之後新創的武功麼?這個念頭才起,立時被他否認了。因為天下武功之所以各放異彩,除了始創武者理念不同外,更重要的是,每一招每一式俱被各幫派歷代高手反覆打磨,經過千錘百煉後才得以形成。可見,一種武功想要獨樹一幟,開宗立派,並不是幾年或幾十年便能完成的。但世間事也有例外。就如無名骷髏留下的這路三十六計技擊武功,不但與天下武功有別,獨步江湖,而且招式嚴謹,無懈可擊。以此看來,以黑雲逸的武功智慧必定無法做到無名骷髏前輩這樣。
李玄暗道:“最又可能的是,黑雲三十六掌壓根就沒有被收錄進字冊本中如此看來,今夜與黑雲逸相鬥,必定兇險至極。”三人腳下不停,各自想著心事,突聽前方一片密密的棗林後傳來呼喝打鬥之聲,急忙足下發力,全力奔過去。
剛剛轉過一個急彎,三人便被一片濃霧遮住方向。
濃霧牢牢鎖住大半個棗嶺,即使目力極佳之人也難看穿十幾丈外。唐冰擔心怪馬發出聲息,便將它拴在一株棗樹上,緊緊隨著李玄與姚子空,摸索著往濃霧深處走去。
三人悄無聲息的前行了約莫三十幾丈,當隱約看見一片高崖,便躲在一株高大的棗樹後面,凝目望去。李玄見棗林外面是一片開闊地,開闊地的東、西、南三面均是高約十幾丈的陡峭山崖。這幾處山崖筆直向上,均由高低錯落,狀若饅頭的巨石堆積成。透過白色迷霧望去,山崖上半部的一草一木清晰可見,但下半部卻被似幻似真的濃霧深深地包圍住,難識真面目,似傳說中的蓬萊仙境,引人遐想聯翩。
打鬥聲自濃霧中傳來,不知誰與誰在搏鬥,三人正焦急著,卻覺一陣透心的涼風自身後吹來。涼風徐徐不止,密密的棗林被吹得嘩啦啦響個不停。風住,一輪昏黃的殘月飄然而至,淡淡的月光潑灑在山崖,濃重的霧氣忽爾減去三分,可餘下的霧氣依然在山崖下流轉不已,縈縈繞繞。霧氣大減,李玄看見崖下有二人鬥得勁急。
不過,讓人奇怪的是,二人出手之間,招式儘管千變萬化,快捷迅急,卻是足不移動,只使著渾身解數,將周身上下護得嚴嚴實實。李玄微一凝思,已明白崖下二人為何如練功場上的習武者似地,各練各的,各耍各的。想來二人交手之初該是沒有大霧,然而在打鬥中途,崖下突然起霧。為了防止霧氣遮住雙眼,被對手偷襲,所以二人只能拼命護住周身,以求自保。涼風繼續吹著,霧氣一減再減,越來越淡,但寒意也越來越濃,風中散發的泥土腥氣越來越重。看來積聚一夜的秋雨終於要潑傾來了!
李玄細細觀察崖下相鬥的二人,見其中一個身穿麻布長衫的人,左臂似乎受傷不輕,進退攻防時儘管足下靈活敏捷,但因只能以右臂出招,已漸現被動。而對面那個光頭漢子,似乎越戰越勇,拳掌翻飛,法度嚴謹,穩凝異常。霧氣被風吹淡後,二人不再固步自封,俱大喝一聲,攻向對方。霎時間,身影飛疊,拳掌交擊,越打越快,上下飛旋的身形在淡霧中交錯轉換,你來我往,根本無法分辨出誰是誰。
李玄正看得出神,聽姚子空‘咦’了一聲,語聲似喜還憂道:“李兄弟,那不正是沈幫主麼他他怎麼受傷了?”李玄聞言,細細看去,見那個左臂受傷,身穿麻布長衫的老者果然是好久不見的沈無懼,心下歡喜,道:“與沈前輩交手的光頭是誰?怎麼穿了件不倫不類的五彩僧袍?他雖勇猛非凡,但武功卻不高。”
姚子空凝神看了片時,才道:“這光頭是個和尚,喚作花和尚智空,年輕時習武普陀山,一身如來佛掌的武功甚是了得。但江湖人都知他早被普陀山大明法師開除佛門,原因是這賊禿不但愛財,而且喜好**黃花姑娘,是個不折不扣的偽僧惡棍。”
他說著,似已按耐不住心下的焦躁情緒,不住地四處張望,看了看,低聲急道:“李兄弟,你與唐姑娘去找尋一下阿瑩妹子,待我上去相助沈幫主,一起宰了那賊禿。”
李玄搖了搖頭道:“姚兄長先莫急著出手。”
姚子空焦急道:“為何你不見沈幫主左臂受傷,情勢不利麼?”李玄見姚子空足下未動,知道他心下已對自己的武功有所推崇,略略沉思後,指著遠遠臥在地上的數人,道:“姚兄長,那幾個人你可識得?”姚子空順著李玄的手指方向望去,見山崖下幾十丈的地上歪歪斜斜的盤坐著三四個人,細細看罷,卻嘆道:“太遠了,看不甚清楚。”說著,又凝神仔細看了看,才道:“若我沒看錯的話,那個盤坐在地上一動不動的女子便是被黑雲逸老賊封為副幫主的風流寡婦花蝴蝶是她,絕對是她!而她身側的二人,是一道人一書生。是啦,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