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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安瑾離開,夏隱月閉上眼睛努力的睡著,卻怎麼也無法成眠,一想到明天的葬禮,一想到一週後的婚禮,她的心就亂作一團,沒了頭緒。

此刻,無法成眠的又何止她一人呢。

香山雅居,一層3居室裡,兩人對飲,女人眼中有淚,男人眼中有憤。

“為什麼到現在才告訴我?”女人叫歐曼婷,她是奇峰集團設計部的紅人,也是葉震霆身邊的女人——只

是女人,不是女朋友,甚至不是情婦。

“我不認為這事情需要第一時間告訴你,你在生氣什麼?”葉震霆又倒了一杯酒,然後乾脆的一飲而盡。

“我生氣什麼?昨晚你還躺在我身旁,今天你卻告訴我下週你要和別的女人結婚了,你覺得我在生氣什麼?”歐曼婷端起酒杯的手已經開始發抖,曾經,她以為他的身邊一直只有她一人,所以,她的身份是被預設的,可是今天他卻告訴她,他居然要娶別人為妻了!

“我要娶誰為妻,似乎不需要得到你的允許吧,你要知道,我沒有強求你留在我身邊,你做的一切都是你自願的,我們之間其實並沒有任何承諾,我想你需要搞清楚這一點!”話落,酒盡。

“是,沒有承諾,你可真會說!你的意思是一直以來都是我自作多情了是嗎?”

“我來找你是因為很心煩,想放鬆一下,如果你非要這個臉色,非要咄咄逼人的問些有的沒的,我還是走了。”最後一杯酒他沒有端起來,此時,他已經沒有了飲酒的興致。

女人是什麼?眼前這個妖嬈嫵媚的歐曼婷如果不是因為他是奇峰集團的總裁,會主動倒貼的百般引誘他嗎?她愛他還是愛他的身份、地位、金錢?

“葉震霆,你能告訴我她是個什麼樣的女人嗎?她比我聰明?比我漂亮?比我能幹嗎?”女人都是如此,愛情和婚姻對她來說難道只是一場比賽而已嗎?

“她什麼都比不上你,但是我必須和她結婚。”這是他的解釋——能算是解釋嗎?不過就是一個冷酷的事實罷了,“我要回去了,如果你不想我們之間的關係有所改變,就乖乖的做你該做的,不要想要一些莫須有的東西,你要的我給不了,也沒有想過要給你。”

說的很好,也很絕情,給不了,也不想給!

他說走就走,看著他冰冷的背影漸漸遠去,歐曼婷這才發現,認識他3年,其實自己從未真正瞭解過他,哪怕是一點皮毛呢……

而那個將要成為他妻子的女人,到底又是個怎麼樣的人物呢?

不管他是因為什麼原因結婚,不管誰將成為他的妻子,對歐曼婷來說結果都是一樣的——葉震霆,她還沒有想過要放棄,而且絕對不會放棄!

葉震霆離開了他偶爾會尋求放鬆的窩,站在樓下的他只想吹吹風醒酒,夜風吹的人感覺到了強烈的寒意,喝了酒的他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忽然,一個莫名其妙的想法從他的腦子裡崩了出來——那個躺在醫院的女人不知道身體有沒有恢復一點溫度呢?畢竟,那樣的冰冷的確很罕見啊,而無論他心裡有多少的不願意,這個女人將會是他的妻子……

這個世界原本就是殘忍的,對他說,對她也是。

他生活在一個冷冰冰的世界,沒有陽光,沒有溫暖,人的一生,不應該有一個太過明確的目標——如果那個目標是極端的,而他恰好一直為了一個極端的目標努力著。

可此時的他卻偶然間在意起另一個人的身體溫度起來,似乎很可笑啊,不是嗎……

她生活在一個黑暗的時間,可她卻每一天都想象自己沐浴在溫暖的陽光下,即使陽光也無法讓她身體的冰冷升溫。裹著被子,蜷緊了身體,心裡堆滿了思念,她心裡的陽光還會一直在嗎?

*

次日,夏之南的出殯日。

還是他,葉震霆,從醫院接夏隱月去墓地。

他到的時候她已經準備好等在那裡了,那身黑色的長衣長褲裹著她卻更加映襯了她蒼白的臉,然後他注意到了她手中的那根筆直的盲杖,雖然它並未敲擊地面,可他卻莫名其妙的感覺這盲杖敲擊的是他的心——每見她一次,他就要提醒自己一次,她是個瞎子!她什麼也看不見!

他需要多久才能接受和適應這個事實?

“在我面前最好把你的盲杖收起來。”這是他冷漠的命令,沒有理由,只是命令。

“沒有它,我無法正常走路,你要知道——”她欲言又止,為什麼?為什麼對著他,她說不出口了?‘我什麼也看不見!’這不是一句很簡單的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