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西隨後跟上,儘管費路西更想看看屋後的花園。進去就是一間大廳,鋪著紅地毯,從腳感看應該是從北方大陸進口的,只有北大陸的地毯才這麼輕軟又不失韌性。牆壁上是幾幅大型油畫,是下是名家手筆費路西看不出來,他也沒什麼興趣。大廳裡散落著七七八八的紅棕木沙發,看似散亂卻又排列得相當巧妙。幾道不起眼的小門通往別的房間,而樓上大概是臥室,總的來說紅菲小姐住處的基調是暗紅色,比較典雅的。沙發上已經坐下了那麼十來個青年人物,據費路西的觀察,這些人非富即貴,證據就是他們穿得並不比塞爾差,甚至更好。當然也不排除有打腫瞼充胖子的人,不過像塞爾這樣硬要面子的人不會很多吧。
“過來一下。”已經和幾個人打成一片的塞爾招呼著費路西。
費路西彆彆扭扭的走過去,他越來越覺得無聊乏味,來這裡簡直浪費時間。
大概到這裡來參加談話沙龍的都是有閒階級,費路西覺得自己和這些人根本不是能交往到一起的人,那塞爾倒是如魚得水,看起來他的社交手段還可以,混得不錯呀。
塞爾站起來與費路西並立道:“這位是我的好朋友撒多。費路西。”
大部份人都頗為動容,剛才穿著舊衣服的費路西並不顯眼,大家沒有當回事。
沒想到他就是不到十八歲封爵(雖然半年後被削掉了)、不到二十歲任都督、北伐中打進吉蘭諾斯城逼死摩蘭王的撒多。費路西。比起費路西的經歷,他們其中任何一人都是遜色萬分的,雖然他們大都是某某公爵的侄子、某某大臣的外甥之類的人。
看著大家的表情,塞爾深感與有榮焉,他賣弄性的笑了幾聲,但費路西卻敏銳的感受到了敵意。本大人我才不會與你們這些狂蜂浪蝶爭寵,費路西想。
主人姍姍來遲的下樓來,關於這個沒有人表示不悅,人們的意識裡女人尤其是美女遲到似乎也是一件正常的事情。上次在天興酒樓,倉促間費路西看得並不真切,這次發現紅菲小姐長著橢圓的鴨蛋瞼,最迷人的是那雙狀如杏核的眼睛,是大海一般的藍色,眼裡的神光也像流水一樣波動著,抑或說是不安分的跳動的藍色火焰。她那裸露在外面的手臂珠圓玉潤富有活力,與之相映成趣的是紅菲小姐的腰肢非常纖細,但很結實,因為腰部支起的上豐身筆挺不曲,顯出一派高貴的風華,很難想像這是一個藝人,難怪帝都這麼多青年才俊為之著迷。
“我剛從拉古迪尼亞公爵那裡演出回來,身子有點疲乏,所以休息的時間長了些,諸位可要諒解小女子哦。”紅菲小姐楚楚可憐的說,不愧是演藝明星,說話的聲音委實好聽。
“哪裡,即使我們再等一下午也理所當然並且心甘情願的。”有人奉承說。
紅菲小姐眼眸一轉,看到了塞爾和費路西,“塞爾先生真的把撒多大人請來了,我實在感謝的不知道說什麼好了。”紅菲小姐對著塞爾甜甜的一笑說。“為小姐服務是在下身為外務人員應盡的職責和身為男人的榮幸,談不上感謝不感謝的。”
塞爾說。費路西的目光狠狠的剜了塞爾一眼,原來是紅菲小姐想請他來,難怪塞爾拼命的拉他過來,僅僅為了博得美人的一笑。
“那日在天興樓偶見,大人走的何其匆忙,我很是遺憾啊,大人先請坐,我一會兒有些問題要請教大人,還望大人不吝賜教。”紅菲小姐說。費路西基於禮貌不便拂袖而去,找了個偏遠的位置坐下,有女僕上前端茶倒水,費路西一邊喝茶一邊聽著大家談話。
紅菲小姐不是沒品味的人,請來的這些人也並不是純粹的紛袴子弟,肚子裡還是有些才學的,雖然都是費路西感到索然無味的東西。那個坐在紅菲小姐右邊幾尺處的瘦削青年,他常常因為紅菲小姐的目光而臉紅,但是他知道牆上的油畫是兩百多年前的一個叫卡西羅的一代大師畫的,瘦削青年還知道這位據說很著名的大師是自然主義畫派的奠基人,又告訴大家那時候這位大師橫空出世,在繪畫藝術上打破了宗教畫一統天下的局面。甚至能說出大師的名言是:“我的樂趣就是從自然中抽象出美。”可是費路西從這幅畫裡實在看不出美來,“只是幾棵樹而已,還不如畫些最自然的人呢,最好是女人。”費路西腦子裡莫名其妙的冒出齷齪的想法,他不禁為自己的念頭而羞恥。談完畫,不知道誰起的頭,大家又開始談詩了,離費路西比較近的一個方瞼男子忽然變得精神爍爍,大概是說到了他最擅長的地方了。果不其然,那方瞼男子嘴邊的堤防失守,口若懸河滔滔不絕,他很詳細很耐心的給大家講解紀元867
年至紀元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