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沉肘抖腕運用大須彌掌力右掌斜劃半圓,封信黑衣人的攻路。
哪知黑衣人猛然收爪變掌,一掌拍出,帶著絲絲熱氣,明鏡大須彌掌直迎了上去,雙掌相交,“嘭”的一聲,如晴空悶雷,二人身形微微一晃,旋即分開。
接著只聽那黑衣人道:“大和尚好功夫,再接我這一掌試試。”左掌收到腰部,猛然發力,只見這一掌拍出,疾若迅雷,熱氣撲面,卻不聞絲毫破空之聲,無聲無息。
明鏡表情嚴肅,右腿向後斜跨一步,左掌以長鬚彌掌式拍出,內含大力金剛掌勁,掌式沉緩,卻有風雷之威,狂飆之勢。一柔一剛,一快一慢,雙掌相交,卻是毫無聲息,但周圍樹木卻搖晃不止,枝葉紛飛,那口傳聲大鐘也似乎發出“嗡嗡”的低鳴聲。
二人一沾便分,同時退了三四步,復仇使者目註明鏡,道:“大師好功夫,佩服,這張帖子你拿去吧!”說完便將那低箋平平拋了過去,明鏡左手食二指輕輕將它夾住。
復仇使者冷笑一聲道:“希望你們做好準備了。”說完轉身便走,走到那傳聲鍾前時,突然自語道:“嗯,好鍾,好鍾。”一言甫定,右掌直插了上去,那鍾為青銅所鑄,雖不甚堅硬,但以血肉之軀如何能與之相比。
可是明鏡的臉色,已變了,那一掌赫然已插入了巨鍾,直沒至腕,這時明鏡簡直就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不敢相信那雙手是有血有肉的。
明鏡這時才知道適才黑衣人根本未盡全力,等他冷靜下來的時候,黑衣人已經走了,只留下傳聲巨鍾那掌洞,亭外夜涼如水,星漢耿耿,蟲鳴聲不時傳來。明鏡開啟紙箋,上面字紅如血,鮮豔欲滴。
十月十日,少林寺,血債血償——石心。
見面
比起馬上就死的人,恐怕等死是一件更可怕的一件事。
半年的時間過去了,這半年雖然短暫,卻對不同的人有著不同的意義。
有的人在這半年飛黃騰達,有的人急轉直下;有的人生,有的人死。
十月十日,天陰,風寒。
一片陰雲籠罩嵩山,空氣中透著極度焦躁嚴峻的氣氛,少林寺眾僧持刀棍嚴陣以待,個個表情嚴肅,神色激憤。
寺前有一大片空地,四周都是蕭索的樹木,不時聽見一兩聲烏鴉的叫聲。
明鏡站在最前邊,兩眼一眨不眨地注視著遠方通到少林寺的路上。
突然只見一條人影迅捷無比的自山下徑奔而來。眾僧挺刀舉棒便待拒敵。
明鏡擺擺手,道:“別動手,是張莊主來了。”果然話剛說完,張定天便如風一般奔到明鏡等人跟前,一見面顧不得擦額上的汗,便道:“大師,發生這樣大的事情你怎麼也不通知我們一聲,就獨自迎戰了?”
明鏡苦笑道:“張莊主,此次非是貧僧託大,只是石心既然指定與我少林為難,我們若是再請人來助陣,倒顯得我少林怕他一般,所以……”
張定天目註明鏡,肅容道:“大師不必瞞我,石心既然有膽子向貴寺挑戰,他就一定有十成的把握,石心的為人,大師也很清楚吧?沒有把握的事他絕不會輕易去做的。”
明鏡遙注遠方,緩緩道:“事已致此,人力難為,是非成敗均由天定。”
張定天道:“大師不請人助戰,是否已對石心他們的實力有所瞭解,是不是,是不是很可怕?”
明鏡道:“不知道,我只是有一種不祥的預感,彷彿是魔神剎支利重返天界一般,恐怕……”明鏡仰天嘆了口氣,沉聲道:“恐怕佛祖也無法降服他了。”
沉默半晌,明鏡問道:“我曾禁止弟子們向任何幫派透露此事,不知張莊主何以得知的?”
張定天微微一笑,道:“貴寺禁山那一天,曾派幾名弟子下山,採辦藥材,是不是?”
“不錯,確有此事。”
“恰巧那一天我大徒弟也去了,正碰上貴寺一位小僧人,二人本就是故交,是以小徒就向那小僧人問起貴寺何以禁山,本來那小僧人也是愛寺心切,就……就……”
明鏡搖搖頭,雙掌合十,正待要言,忽聽遠處“哧哧”聲響,七道彩焰沖天而起,散開的煙花久久不落。
一看到這彩焰,明鏡的臉色就變了,張定天輕聲道:“他來了?”
明鏡緩緩道:“是,他來了。”
他們走得很慢彷彿在花間漫步一樣,可是就在他們一腳抬起,甫要落地時,你會發現他們已起了一丈遠的距離,他們走得很整齊,四十九人一齊抬腿,一齊邁步,一齊落下,和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