煥然相對而坐,好似一對約會的情侶。
這一刻,她忽地想到了第一次同季大海約會的場景,精神有些微微恍惚,那時候的她還沉浸一種莫名的喜悅中,那種對於戀愛悸動的期冀吧,不過後來才知道這一切只是演戲罷了,每每回憶,也會發出輕蔑的笑吧。
不過,第一次總是個奇妙的東西,不知不覺中,便在你我心頭烙下了痕跡,永不磨滅。
“真是沒有想到,你竟然來東閩出差了!”
周煥然淡淡地笑笑:“本來計劃今天回去的,誰知道突然接到了你的電話,心想揀日不如撞日吧,那就今天一起吃個飯吧,畢竟好久不見了。”
李小漁夾了口菜:“方柔最近還好嗎?”
周煥然聳聳肩:“還是老樣子,不好不壞。”
她點點頭:“其實,我今天找你確實想要讓你幫我一個忙。”他繼續笑著:“說吧,我們都是戰友了,還有什麼不可說的?”
李小漁簡單地將這些天的事情講了一遍,然後道:“所以當那個賓館經理給我打來電話後,我想唯一能夠幫我的也就只有你了,不知道你方不方便?”
“你跟我還這麼客氣啊,沒問題,反正我這些日子工作也是太忙碌,正好請幾天假外出散散心。”
“那方柔呢,要緊嗎?”
周煥然安慰道:“放心吧,我會給醫院的護士打電話的,她的病情沒有惡化的跡象,我這麼離開幾天不礙事的。”
李小漁甚是感動:“真是太感謝了。”
周煥然佯裝出一副生氣的表情:“你再這麼客氣,我就要考慮是不是要繼續陪你去了哦!”
這一刻,他的笑忽地暈染開來,散發著一簇簇莫名的光,緩緩打進了李小漁的心裡,落到心房的瞬間,化成了一片燦爛的金黃。
真的,好美。
次日一早,他們便起程回去了幸福縣,車子咔嗒了很久,他們抵達幸福村後,便直接趕往了縣人民醫院,然後在監護室內見到了已經甦醒的藍波。
不過,此時的藍波已經神志失常了。
他一副呆呆傻傻的樣子,一會兒安靜地坐在床邊若有所思,一會兒嘻嘻哈哈或者大吵大鬧,一舉一動像一個孩子。
玻璃窗外,李小漁滿心沉重,她沒有想到數日前的意外分開,再見面時他已經成了這個樣子。
她轉頭看了看站在一邊的蒲金,蒲金則回道:“當日你們離開後,藍波便回來了,我對他說你們找他找得很辛苦,他沒有說什麼,便回房間了。次日,我們沒有見到他,因為他預付了幾天房費,我們也不好太過打擾,直至他的房費到期了,服務員去他房間時發現他房內空空,行李還在,這才發覺他失蹤了,因為蒲家大院地方太大,曾經發生過旅客在大院中迷路繼而受傷的事件,我們不僅設立了各種指示牌,還有專人巡夜,不過還是有個別旅客抱著探險的想法私自走進大院深處。發現他失蹤後,賓館一個女服務員說起藍波曾向她打聽蒲家大院內東南方向的院落,我們發覺事情不妙,便朝著東南方向的院落開始了搜尋,最後在彩花苑的廢井旁發現了詭異。”
“什麼詭異?”
“有人用彈力帶綁在了石墩上下的井口,我們立刻想到了這個人或許就是藍波,便找來了賓館身體最強壯的雜工小鐵下井去了,他在井下發現了已經昏迷的藍波。我們連忙將他送到了縣醫院,醒來後便成了這個樣子,醫生說這是由於長時間大腦缺氧造成的。”
“他在井下?”
“沒錯,蒲家大院東南方向的一個廢舊小院的井裡。”
“他怎麼會突然跑去那裡呢?”周煥然也忍不住說出了自己的困惑。李小漁仔細回憶著上次他們來到狸子墓的每一個細節,他們為了追溯紅釵的故事而找到了鎮上最年長的曾癩子,雖然他沒有說出紅釵的背景,卻講了有關蒲家大院的歷史。
2
李小漁第二次住進了蒲家大院,她安靜地趴在床上,將臉埋進了柔軟的被子裡。剛才她同老闆蒲家商量了一件事,他們決定下井一探究竟。
不論藍波為何留下,又為什麼去了彩花苑,謎底應該同那口井有著莫大關聯。她同蒲金商議,決定明天一早一起下井,或許那只是一口普通的井,藍波只是下井後出現了某種失誤才沒有順利爬上來,也或許,那井下藏著碩大的秘密。
咚咚咚。
輕緩而有節奏的敲門聲,李小漁倏地坐起來,本能地看了看時間,此刻已接近午夜。
“誰?”
“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