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局長還在裡面淡話,你先過來等著吧,我幫你安排在下一位。”小寒聽出是李毅的聲音,很高興地說。
李毅道了聲謝謝,帶著材料就出門。
剛出門,就被邵國平叫住:“李毅,你過來一下。”
李毅本想不理他,但人家好歹是上級,這個面子不能不給,只得走過去道:“邵科長,有什麼事?”
邵國平道:“李毅,世間事,不如意者,十之八九。你我都是年人,做什麼事之前,都要三思而後行,切不能感情用事。那會害了你的!”
“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我做不到!對不起,道不同不相為謀,邵科長,我還有事,我先走了。”走了兩步,又回頭道:“請多保重!”
邵國平招手道:“李毅!你什麼意思……”
看著李毅頭也不回地走掉,邵國平心裡有些不是滋味,同時又回想到李毅剛才那句“你多保重”,他這話什麼意思?
李毅在縣長辦公室外等了一會,呂治新就出來了。
呂治新對李毅點頭致意,說道:“李科長來了,快進去吧,薛縣長現在正好有空。”
李毅笑了笑,起身進去。
“請坐,李科長。”薛雪坐在大班桌後,神情明顯不振。見到李毅到來,也沒有多大的喜色,彷彿昨夜的事情,隨著太陽的升起,和黑暗一起,被陽光蒸發不見了。
李毅知道她的煩心事,但他不想攪和進去,只是說道:“薛縣長,有些情況,我需要向你彙報一下。”
“有話請說。我們之間,不需要這麼客氣。”薛雪強打起精神,微微一笑。
“薛縣長,上面有人想捂蓋子。”李毅神情落寞地說。
薛雪訝道:“想捂到什麼程度?”
李毅有些佩服她的政治敏感,從她反問的問題可以想見,她早就料到上面會有人捂蓋子,然後拿幾個無關痛癢的人開刀,背黑鍋頂罪,隨著時間的推移,這事就會不了了之。
李毅把邵國平說的話重複了一遍。
“薛縣長,如果這樣的行為都能預設下去,那麼漣水的明天還有光明嗎?”
薛雪並沒有怒髮衝冠,也沒有激憤怒罵,只是蹙著細細的柳葉眉,低頭沉思。
李毅看著她考思的模樣,有些出神。
薛雪抬起頭,給了他一個白眼:“你向吳書記談過此事沒有?”
“還沒有,不過,我猜測他已經知道了。”
“嗯。”薛雪道:“千里之堤,潰於蟻穴。這幫駐蟲,就是我們黨的蟻穴!連水庫工程款都敢貪沒,還有什麼是他們不敢貪的?我雖然不想將事情無限擴大,但也不能姑息養奸。這事一定要嚴辦,查出一個辦一個,絕不手軟!”
李毅道:“我覺得你昨晚的建議可行。這事情最好先在你們常委內部形成一個統一認識,那樣辦起事情來才能事半功倍。”
薛雪笑道:“李科長,你揹著邵科長另外做一套,是不是有些出格?你不怕遭報復嗎?”
李毅搖頭道:“苟利國家生死以,豈因禍福趁避之?”
薛雪抬起眼皮,看著這個年輕人,感覺她跟他,似乎是一路人。
縣委同縣政府同在一棟樓辦公,書記辦公室在最頂層最裡邊那間,每個要進書記辦公室的人,都必須透過長長的走廊,走廊邊掛著一排牌子,牌子上寫著各種辦公室的名號,更加突顯出書記辦公室是那麼的神秘和高貴,是那麼的高人一等。
事先預約好了的,李毅一到,外間的秘書就客氣的請李毅進去:“李科,吳書記正在等著你呢!”
一句話,就顯得吳書記有多麼重視李毅似的,這個秘書很會說話!李毅衝他笑了笑,走了進去。
吳清源從桌子後面起身,伸出雙手,熱情地道:“啊哎,李科長,快請坐,你們來了這麼多天,我因為工作忙,一直沒能見上一面,真是有失禮數啊,請李科長千萬別見怪。”
李毅笑道:“不敢,吳書記日理萬機,我們就算有心結交,也不敢貿然打擾。今天前來,是有件事情要向吳書記請示。”
吳清源大手一擺,爽朗地道:“哎!李科長,你可是欽差,見官大三級,你有什麼指示,我都聽著就是!”
李毅這才說了來意,並把走訪記錄拿給他看。
吳清源翻著那些記錄,半天沒有吭聲。
他外表一直沉靜如水,不起絲毫波瀾,良久才淡淡地笑道:“李科,你是不是搞錯了?你這個結論,可與你們邵科長說的事實,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