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天虹獨坐愁城,不禁念起母親,面向北方坐下,腦海之內,浮起在洛陽城中,母親指點自己與東郭壽對抗之事,心中暗暗想道:武功之道,原非一成不變的,《劍經》上縱論劍術,卻不指出一定的招式,可見以武功克敵,全在因勢利導,怎樣能夠避開敵勢,最快最狠地反擊敵人,那劍便由何處出去。拳腳掌指,自然也是同一道理。
轉念又想道:武術的要旨,不外防身克敵,總求攻擊敵人,與免去敵人攻襲。我何不依著劍法的脈絡,自求拳掌擊技的道理?
心念一轉,頓時取出《劍經》,先從頭至尾地閱讀一遍,《劍經》上的文字和圖形,他早已熟記心中,這時又溫習一遍,然後收起《劍經》,默默思考,比照劍學義理,琢磨拳掌的道理。
他愈想愈深,逐漸浸沉於武學精義之中,心志一專,腦中,除了武功再無雜物,不覺入了渾然忘我之境,到了午後,慈雲大師悄悄上來一趟,睹狀之下,知他正當心神專注之際,因之留了一份糧水在他身邊,悄然退下峰去。
到了傍晚,慈雲大師又上來一趟,見他依然是瞑目呆坐,身邊的糧水原物未動,只得輕輕地退去。
夜間,突然來了苗疆的九毒仙姬,而且除秦碗鳳之外,十二名弟子全部帶出來了。慈雲大師等一問,才知九毒仙姬師門重寶《百毒經》失陷在九曲宮內,那是九毒仙姬門中的看家法寶。此經失掉之後,九毒仙姬門中傳藝,就靠口口相授,再無經典根據,而且也怕那《百毒經》轉入旁人手內。因之一得訊息,立即傾巢而來。
秦碗風是九毒仙姬的關門弟子,華天虹好似她門下的東床愛婿,她那十二名弟子,年紀都比華天虹大,華天虹曾在浮香谷內什毒,與她們相處半年,在她們心目中,小郎是大夥共有的寵兒。這時見他呆坐峰上,不言不動,都嚷著上峰探望。九毒仙姬提防她們吵鬧,止住眾人,親自上峰探視,隨即下峰取了一個玉石香爐,焚了一爐清心寧神的異香,命大弟子蘭花仙子端上峰去,放在華天虹身前。
匆匆一日,到了次日午時,白嘯天、東郭壽、九陰教主以從任玄和天乙子等,各方為首之人,齊集峰上,等候共商掘寶之事,華天虹卻還在思索武功,身子紋風不動。此時,近處急煞了九毒仙姬與慈雲大師等,遠處急壞了玉鼎夫人與白君儀。雖然每人都知道他在練武,但因身在鬧中,全都耽心他走火入魔,但又不敢貿然將他喚醒。
九毒仙姬與翟天浩等緊急地商議了一望,覺得該以華天虹的切身厲害為重,取寶之書只得從權。與是決定由九毒仙姬出面,與群豪協議掘寶之事。
九毒訕姬走了過去,環顧眾人一眼,道:“華天虹練功正緊,不克參與挖寶大計,我苗嶺一派有重寶失陷在九曲宮內,寶藏若能取出,我只取本門之物;華天虹不是恃強攘奪之人,諸位諒可放心,如何著手,但憑諸位公議,我等竭力以赴就是。”
東郭壽知道白嘯天不願與九陰教主交談,當下笑道:“如此甚好,不知九陰教主有何高見?”
九陰教主心中想道:老身本來就是以逸待勞,靜候寶藏出土,縱有高見,也不告訴爾等。心中在想,口中笑吟吟道:“九陰教此來,本是為了協助華公子,既非華公子主持其事,本教就退作壁上觀吧!”說罷之後,轉身退開。
東郭壽與白嘯天自然知道九陰教主打的什麼算盤,但兩人都是梟雄一類的角色,時機未熟之前,俱都隱忍不發。東郭壽轉臉一望任玄,道:“任兄與天乙道長,兩位作何打算?”
任玄與天乙子早已議定大計,一聽東郭壽詢問,任玄頓時介面道:“久聞九曲宮方圓數里,規模極為龐大。咱們單獨行事,旁人若掘前門,咱們便掘後門,別人由左面入宮,咱們便由右面入宮,只要是旁人開掘的門戶,咱們決不經過。”
東郭壽微微一笑,道:“但若牽動地脈,引起山崩,那又如何?”
但聽白嘯天道:“東郭兄,林泉無主賓啊!咱們掘得,旁人也掘得,各碰運氣,各安天命就是。”
東郭壽先是一怔,忽見白嘯天臉上殺機隱現,頓時明白他的心意,當下哈哈一笑,道:“白兄指教得是。看來這掘寶之事,只有你我二人力任其勞了。”
白嘯天微微一笑,朝著九毒仙姬抱拳道:“掘寶工作,由在下與九毒仙姬效力,仙姬是千金之軀,門下弟子都是女流之輩。汗馬之勞,不敢相煩,只求黃山四老出面,指點發掘細務。”
九毒仙姬道:“四老已經慨允,鼎力協助此事,並且宣告但盡義務,不取九曲宮一草一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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