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鞘的寶劍。
須臾,雙方走近,只見那軟兜上的老道頰泛紅光,恍若嬰兒,兩道雪白的眉毛一動一動,目光閃閃,正向自己這面打量。
轉眼間,八盞紗燈已在前方排開,那樂聲揚了一揚,突然停了下來。
白素儀移近華天虹身畔,低聲說道:“大哥,又有事麼?”
華天虹微微一笑,道:“像是衝著咱們來的……”
說話中,軟兜業已停下,那老道伸了一個懶腰,舉足跨下地來,手捧如意和寶劍的兩個道憧邁上一步,侍立在他身側。
只見那老道眼皮一眨,雙目之內倏地光華大盛,一顧華天虹道:“你就是華元脊的兒子華天虹麼?怎麼科頭跌足,衣冠不鱉,這付狼狽樣子?”
華天虹微微一笑,道:“你就是通天教的天乙老道吧?怎麼坐起滑竿,吹吹打打,這付村俚氣派?”
只聽那手捧碧玉如意的道憧喝道:“膽敢無禮,見了教主,還不跪下!”
華天虹暗道:果然是這妖道,我得冷靜一點,不提父仇二字……
轉念下,敞聲一笑,道:“神旗幫的幫主和風雲會的總當家的,我都見過多次,誰也不似通天教這般滑稽。”
只聽那通天教主呵呵一陣大笑,截口道:“以神道設教,與江湖幫會不同,這付排場是給善男信女看的,吹吹打打,為的是昭告路人早早迴避,以免對面撞上,彼此不便。”
華天虹微微一笑,道,“這還像話,教主不在一元觀修真,遠來此處則甚?”
通天教主一拂垂胸長髯,道:“我那修真之處離此地不遠,一元觀只是開壇講道之地,並非我的長居處所……”
華天虹不待他將活講完,截口笑道:“大軍壓陣,教主不趕緊籌思對策,還在家中安居納福,難道要等兵臨城下,開門迎降不成?”
通天教主哈哈一陣長笑,道:“七月十五,貧道在西天目開建酪大會,恭請各路英雄臨場,小兄弟的請帖業已發出,由蒼髯客代為轉交。”
他語音一頓,呵呵笑道:“各路英雄皆在襪馬厲兵,以備在大會上一展身手,小兄弟還在四處亂跑,若是玩掉了性命,建酸大會上少你一人,那可減色不少。”
華天虹濃眉一皺,道:“六月十五?那是隻有八天了?”
通天教主點頭笑道:“正是,有這幾天工夫,天下英雄,諒可大半趕到了。”
華天虹徽微一笑,道:“今日傍晚,我得罪了教主的三位高足……”
通天教主擺手笑道:“他們豈能與小兄弟分庭抗禮,不自量力,理該教訓。”
哈哈一聲,接道:“比之風雲會的幾人,小兄弟顯然是手下留情,貧道這廂謝過了。”說罷之後,當真稽首行了一禮。
華天虹拱手一揖,還了一禮,兩人說說笑笑,好似故友重逢一般。
通天教主目光一轉,倏地眉花眼笑,朝白素儀道:“這位姑娘呢?天姿國色,布衣無華,連貧道也瞧不出你的來歷了。”
白素儀見他神色不正,不願答話,面龐一轉,移目朝華天虹望去。
華天虹睹狀,不禁大起讚佩之心,臉色一冷,朝通天教主淡然道:“這一位是神旗幫白老幫主的掌珠,教主就別問了。”
通天教主似是臉皮甚厚,不怒反笑,道:“久聞白嘯天有一對攣生閨女,長得容顏絕世,人間無匹,這一位姑娘與江湖上熟知的白君儀大異其趣,想必就是大姑娘素儀?”
華天虹冷冷說道:“教主知道的倒是不少,這位姑娘正是白素儀小姐。”
只見通天教主雙眉一軒,道:“這就奇了,久聞江湖傳言,小兄弟與白君儀先敵後友,轉成莫逆之交,怎麼又與大姑娘走在一道了?”
華天虹聞言,不禁怒火倏熾,忽又轉念道:這天乙雜毛是我的殺父仇人之一,我遲早取他的性命,此時此地,卻衝動不得……
他深知大體、心念電轉,立即強壓怒氣,冷冰冰他說道“華某的私事,勿須教主操心,六月十五為期不遠,教主著有來了之言,請在建酪大會之上講吧!”
轉面道:“姑娘走啦!”
白素儀蜂首一點,兩人拔步就走,那通天教主忽向左右一使眼色,霎時颼颼風響,八名紅衣道憧閃在道中,一個個手梭短劍,擋住了二人的去路。
星光之下,只見寒芒掣動,刺人雙目,原來八名紅衣道憧手中的短劍全是神物利器,劍氣森森,令人一見便起慄怵之感!
第三十一章 坎離劍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