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飛快,何況是這種本地的大戶人家,對地方上發生的事情自然是清楚底細,對這膠州營戰鬥力也是驚歎異常,周舉人對李孟也是愈發的敬重,先前那種狂生氣度卻是收斂了不少,聽到李孟發問,周舉人稍一思索,就在那裡開口笑了起來。
這一笑,讓李孟頗為的詫異,心想莫非自己說的有什麼不對,看見李孟地詫異目光,周舉人咳嗽幾聲,把笑容止住,開口朗聲說道:
“李大人這事情卻是想的難了,軍兵調動無非是上面一紙公文而已,邸報那邊,荊襄也是亂局紛紛,找個出兵剿匪平亂的名頭就是。”
李孟聽到之後一愣,心想說的如此簡單,但真實情況那裡會這麼簡單,單說那調撥的公文什麼人,什麼衙門來發,看著李孟地為難表情,周揚倒是有些吃驚,遲疑著問道:
“這樁事不難吧,李兄不是在京師之中也有奧援嗎?”
這話說地李孟頓時是吃了一驚,心想自己和京師秉筆太監劉福來的關係很是保密,周舉人怎麼知道,李孟地表情雖說變化不大,可也做不到喜怒不形於色,周揚立刻是明白過來,笑笑說道:
“在下和吳同知也有些交情,閒暇時他也提起,說李大人在京師有個了不得的大人物親戚,將來肯定會是一路通達。”
幾個月前是有個大人物親戚來著,不過借了五萬兩之後人都找不到了,李孟苦笑一聲,解釋道:
“這件事李某想要自己做成,周先生可有什麼方法?”
見李孟吞吐,周揚也知道其中另有隱情,也就不再繼續,直接說道:
“這個倒也是不難,只要是用銀子開路,這大明官場上沒有辦不成的事情,只要在兵部把銀子使足,移防改換駐地的事自然水到渠成。”
銀子倒是不缺,雖說養兵的用度很大,可關鍵時候十萬兩銀子總是抽調的出來,可兵部的官員自己一個也不認識,說起來,李孟至今還沒有見過萊州知府,所接觸的最大的文官也就是那個匆匆來去的登萊道柳清嵩,其餘的就是膠州城這些官吏了,壓根不知道應該找誰去打交道。
好在周舉人依舊是那副言無不盡的脾氣,事事都會和你講個明白,在那裡繼續開口說道:
“這件事莫要去京師兵部,那邊天子腳下,人多眼雜,總不免被有心人盯上,那就麻煩了,不若去南京兵部,那邊事情反倒是容易的多,只要是發下文書來,一切就水到渠成。”
這話說是說的簡單明白,可京師那邊沒有認識人,這南京城更是兩眼一抹黑,總不可能直接帶兵過去,那立刻就是眾矢之的,自找倒黴。
李孟苦笑了下,只得是點頭稱謝,周揚的知無不言對他真是幫了大忙,但對這樣的讀書人,李孟反倒是不知道如何的答謝,不過今日話說的這麼開,索性是直接問了,那邊周舉人剛有告辭的意思,李孟就抱拳說道:
“若沒有周兄的點撥,李某好比睜眼瞎子一般,事事看不清楚,李某是個粗人,不知道那些婉轉的禮節規矩,就這麼直接問周兄了,可需要什麼?還請直言,金銀我李孟還是有些,而今大小也是個都司銜頭的官員,在這片地面上說話還有些作用,周兄心中想什麼,請講就是?”
要是這周揚真一介不取,李孟還真是要有些疑問了,畢竟雙方所說一切都是特別犯忌諱的東西,這邊問完,本來要站起來的周揚又是重新坐在了椅子上,沉默了會,抬頭笑了笑,開口說道:
“金銀之物,周某家中倒也不缺,萊州府地面上,別人也欺負不得我周家,只是且有一件事,還要請大人答應。”
“請講,只要是李某力所能及的事情,自然會實打實的完成!”
“將來如果有那一日,若是天佑我大明,這日就不要到來,若是真有那一日,周某全家老小十幾口,拿不得刀槍,騎不得劣馬,怕是別人砧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只求李大人能看在這些事的請份上,收容庇護周某一家。”
本來雙方說話的氣氛很輕鬆,誰想到周揚周舉人突然鄭重其事的說起了將來的託付,李孟也是一愣,周揚說完之後,從椅子上站起來,深深的彎腰作揖,竟是給李孟行了大禮。
要是放在其他人之間,周舉人這話說出來,就應該是直接喊親兵護衛來綁起來送官,大明如此太平之世,聖明天子在位,你卻做末路打算,究竟是有何居心。不過,李孟若是所謂的“其他人”,也不會放著手中的私鹽大利不要,卻去打著調防荊襄的主意,李孟的膠州營在萊州府,好歹是本鄉本土的子弟親兵,什麼事情都是方便,但要是去了荊襄地,山東兵馬,那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