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孟心裡面也是緊張非常,他不知道女真韃子兵在歷史上,這次入關有沒有打到山東過,女真韃子不要說是十萬、二十萬。林雷就算是四萬兵,自己也難以抵抗,該死戰還是該另尋出路。
他在這邊考慮,有兩點卻是他壓根沒有想到的,一是山東全省最少有八萬兵馬。二是如果女真韃子來了。和孔有德一樣去主動投降。李孟這幾年下來,也算是看過官兵到底是什麼樣子了。不值得倚靠。同樣的,來自現代解放軍隊伍地他,對於漢奸這個身份那是想都不去想,跟祖宗(或許沒有出生)丟人啊!
在河北邊境地兵馬驚惶不安,馬罡和趙能的隊伍卻在逐漸的回收,靠攏到膠州那個方向,準備在必要的時候合兵一處。
李孟這時候真切的發現膠州的位置確實是死地,沒有足夠的船隻,大海等於是死路,偏偏此處是半島的邊緣,有三個方向都是臨海沒有戰略縱深,而陸地的方向又都是多山,對方地優勢兵力壓過來,連個迂迴的地方都沒有,只能是死戰。
而且登萊都是貧瘠之地,又經常遭遇兵災,無論是兵源,糧草都很有限,何況在登州還駐紮著朝廷的幾萬兵馬,民間的資源更是稀少了。李孟已經是打定了主意,要是以後有機會,一定要換個地方。
可如今怎麼辦,來了之後,也只有死戰了!
不過,最壞的情況並沒有發生,到了八月之後,東虜女真韃子帶著擄掠來地財物和十幾萬人口,在喜峰口北面地冷口出關,返回關外,京畿的險情得以解除。
全天下人都是鬆了一口氣,看來還真是天佑大明,駐紮在邊境地軍隊也是撤回了駐地,這次京師兵部始終沒有調兵勤王,只是排程京師和附近邊鎮的軍兵迎戰抵禦,儘管沒有什麼勝仗。
可山東兵馬著實是嚇得不輕,東虜女真的兵馬最近的時候打到了大城一帶,那邊距離山東,快馬加鞭只需要一天時間就能趕到。
快要九月初的時候,李孟才把自己這邊的部署重新恢復原來的樣子,但是即墨和靈山衛這邊鹽場生產始終沒有停下,陸地上刀光劍影打生打死,鄭家的船隊卻好像無事一般,照常的來拉鹽販運。
這倒是讓李孟頗為的羨慕,海上霸主的日子就是從容啊,不過在豫西那邊的青鹽生意卻停了,已經有兩個多月沒有一船的鹽運送過來,好在有了和福建那邊的生意之後,影響倒也是不大。
更換自己的駐防地,說起來簡單,可實際上牽扯的方方面面太多,先不提移防要經過的種種手續,手下的兵丁都是萊州府本地人,六千多士兵,牽扯的是後面差不多幾萬家人,這可不是說動就能動的,只能是從長計議,眼前能做的,還是練兵。
在九月中旬,去往京師送信的那名信使終於是回到了膠州城,來回路上竟然是耽擱了半年左右的時間。
這名信使是李孟的親兵,自從和王海去過京師運送銀子之後,也算是熟悉了路程,李孟也就不願意再用吳同知的信使了。
結果這名親兵信使的遭遇也頗為的有趣,去往京師之後,卻發現劉太監的宅子已經是空了,這名信使對京師也並不熟悉,也不可能去那些衙門裡面打聽秉筆太監劉福來到底是搬到何處去了。
劉太監的宅子所在的地方是京師富人居住的地帶,少有做官的人,信使在附近打聽了下,唯一得到的訊息就是劉太監出京了,去往哪裡,卻都是語焉不詳。
既然問不到什麼訊息,信使就準備回去,誰想到韃子這時候進入京畿,京師全城戒嚴,閒雜人等不得出城,一下子就被困在了裡面。接下來的日子,形勢自然是越來越差,出城更是不要想。
到了後來,全城抽調民壯修繕城池工事,住在客棧裡面的這位信使,雖然說路引手續都是齊全,可也逃不過這次抽調。累死累活的在京師忙碌了幾個月,一直到韃子帶著擄掠的戰利品離開京畿,這才是得以回來。
現在李孟系統有個頗有意思的規矩,就是凡有外界的訊息過來,在李孟所在的正廳稟報,這都是正常的規矩。
不過和從前有些不同的是,李孟的身後放一架屏風,木雲瑤坐在屏風之後,一同聽取外面的稟報和訊息,這些訊息對於女孩來說或者是她來分析,或者是對於她來說是個瞭解外面的渠道。
李孟這邊的事情也在外面傳揚開來,有些口滑的叫做“垂簾聽政”……
這次的信使回來也是如此,在京師呆了那麼久,總是有許多要問的問題,聽到劉福來不知道何處去的訊息,過後,木雲瑤私下問李孟道:
“會不會是捲了銀子跑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