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受傷了嗎?你怎麼受的傷?你哪裡受傷了?”我哭了。
他艱難地喘了幾口氣,才微微睜開眼睛,對著我勉強一笑,“丫、丫頭……我、我沒事,不必怕……”
我怒吼,伴隨著啪啪的落淚,“還逞能!還說沒事!你看你這渾身的血,到底傷到了哪裡?又怎麼會弄成這樣?你個笨蛋!你不是會很高強的武功嗎?你的一指禪,你的凌波微步,你的深厚內功呢?”我哭,是因為心裡真的很疼。我罵他,是嫌他沒有保護好自己。
“嘎嘎……”他含著淡淡的血絲笑著,手緩緩抬起,顫抖著撫摸著我的臉、我的淚,“怎麼變得像大媽,如此羅唆?你老爺我又沒有死,哭什麼哭。找塊布條,給我堵住後腰那裡……”他深深地喘息著,手疲憊地垂下。
我繼續沒有出息地哭著,一邊麻利地咬牙推著他的身子,把他稍微側過身,掀起了他的黑色衣服,“啊!”我緊緊咬住嘴唇,眼淚如雨般紛飛。
他的側腰,一個大大的血洞!塞進去我的小拳頭都蓋不住那個口子,鮮血汩汩地正從那裡向外翻冒,彷彿那是一口泉眼,翻吐著血液,一股又一股。
“嚴亭之!你要是敢死,你等著!我做鬼去地府找你去!”
“呵呵,去那裡找我作甚?”他還有心說笑。我知道,他是在安慰我,恐怕我害怕。
“幹什麼,當然是追過去先閹了你,免得你遺禍地府女鬼啊!”我掉著眼淚胡亂編排著他,不能想讓他分分神,不過過於擔憂自己的身體。
第九十九章
我擦一把淚,慌忙撕爛了自己的中衣,堵著他的血窟窿,可是怎麼不能堵不住,仍舊有那麼多那麼洶湧的血從雪白的紗布向外滲透,我又趕緊團了中衣,全都捂了上去,一邊把這張床榻上的精緻床單撕下一條,用牙咬斷,圍著他的腰纏了兩圈。血,總算停止了外湧,可是,嚴亭之神態奄奄,看上去狀態不太好。
我輕輕撫摸著他的臉,他休息了一小下,又睜開眼睛,盯著我看,哼嚀一聲,竟然堅持著坐起了身子,“不能在這裡久留,這裡很危險,門口的侍衛都被我點昏了。”他檢視了一下腰間的傷口包紮,刮刮我的鼻子,笑著說:“行啊你,竟然包得挺像回事,多虧我的小丫鬟是你這樣激靈的壞丫頭,否則,老實點的,都會嚇得不知所措的。來,獎勵一個。”他撅嘴面朝著我,意思是獎賞給我一個吻。
我拿手堵在了他的嘴巴上,“誰稀罕你這個大莽漢的獎賞啊,我才不是你的什麼小丫鬟呢,我是第一王妃,見到王妃,你還不快快下跪?咯咯……”
“再提什麼第一王妃,我現在就奸了你!讓你們古爾泰王子看到他的女人被我堂而皇之地壓在身上,看他還要不要你!”
“呵呵,壞蛋!有本事的你現在就來啊!”我輕輕打了他一下,他馬上皺眉吸氣,“呃啊!傷口迸血了!”
“啊!是嗎?對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誰讓你惹我呢,我一跟你鬧,就忘記你是傷員了。”我緊張地扭過頭去檢視他的腰,他卻趁此機會一下子抬起我的下巴,‘唄的!’一聲響,把一個吻落在了我的唇上。
我心一動,樊上他的脖子,深深地回吻他。我默默地告訴自己:我可不是在吃他豆腐哦,而是要有國際救死扶傷的精神,照顧有傷的病號。我主動去親吻他,就可以省卻他很多力氣嘛。
吻得無比纏綿,無比甜蜜。唇齒之間,摩擦出一股股甜蜜的津液,爆發出曖昧的哼嚀喘息。
我鬆開他的嘴唇,調笑他,“喲,這都流血流得像海一樣了,還有力氣接吻啊,咯咯,看來像你這樣的色鬼啊,就是死,也是要死得與眾不同的。”
我近距離笑睨著他,點點他的青山直挺大鼻子。才幾天不見啊,怎麼他如此蕭索和疲憊。
他一下子含住了我的手指,細細地吮吸,弄得我心底癢癢的,嗔怪他,“死樣,再這樣挑逗我,我就把你就法案懲罰了。”
他呵呵一笑,“嘖嘖,你這樣長得連五官端正都說不上的醜女啊,當我的丫鬟我都虧死了。得,就算我瞎眼倒黴吧,竟然遭遇了你這麼個又懶又饞又壞的色女!”
“哇呀呀,嚴亭之!我這樣閉月羞花、沉魚落雁之貌的超級美女,竟然還敢如此熟視無睹地褒貶?”
“呃呀,要吐了。人家花羞月閉、雁落魚沉,不能都是被你這副醜陋的尊容嚇得!”
“嚴亭之!”我怒吼。
“在下在!”又是我們有過的對話對白。他一胳膊搭過來,摟緊了我,深情地看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