閩省與臺灣隔海相望,一些地區真是名副其實的僑鄉,幾乎家家戶戶在臺灣都有親朋好友,電信詐騙就這麼傳過來了。
韓博追問道:“老劉,有沒有大魚的線索?”
“有,而且不少,可惜鞭長莫及,現在掌握的六個主犯有五個是臺灣人,都不在內地,甚至不在臺灣。”
“在什麼地方?”
“有一個與主犯關係較近的嫌犯交代,主犯平時在印尼,詐騙所使用的機房也架設在印尼。據說還從國內招聘了許多人去印尼從事詐騙活動,進行公司化管理,專門撥打詐騙電話。”
公司化、專業化,越來越囂張。
韓博冷冷地說:“順藤摸瓜,查查他們在印尼哪個城市,回頭整理一份儘可能詳細的材料,上報省廳,上報公安部。”
“是!”
……
回到市局立即吃飯,放下飯碗便參加局長辦公會。
關局是全國人大代表,今天一早就和市裡的其他人大代表一起去了省城,每個省都有代表團,省人大和省政協組織一起出發。
周副局長主持局長辦公會,幾位副局長輪流彙報各自分管單位的工作情況,然後排班,從今晚開始直到“兩會”閉幕局黨委成員要在市局指揮中心輪流值班。
領導帶頭,周副局長排第一個。
昨夜沒睡好,韓博正好可以休息一下,不過躺下怎麼都睡不著,腦海裡全是富田分局的2。27案和“積案辦”正在查的“”案。
“邱局,有沒有休息?”想來想去,還是忍不住坐起身給專案組打電話。
“沒有,剛開完案情分析會,”邱慶國絕對是全市公安系統此刻壓力最大的人,一邊掐著太陽穴緩解頭痛,一邊凝重地說:“昨夜排查出的線索今天落實了一大半,結果一無所獲,沒落實的正在落實,其它幾條線有進展,但進展不大。”
誰也不可能無緣無故殺人,同樣也不會有人無緣無故被殺,而且被殺全家。
韓博低聲問:“池寶生的個人銀行賬戶查得怎麼樣?”
“有進展的就是這條線,今天中午10點,我們終於查到池寶生前年不慎丟**份證,當時他老婆又回了老家,於是用他人身份證去銀行開設了一個我們之前沒掌握的個人銀行賬戶,並且這張銀行卡使用還挺頻繁,賬戶裡的錢還不少。”
“被人取走了?”
“調查發現案發前賬戶裡有十七萬六千四百多元,案發當晚被人在市內的十四個取款機陸續取走,監控記錄顯示取錢的人非常小心,穿著雨披、戴著摩托車頭盔,戴著手套,且自始至終沒抬頭,根本看不清五官。”
這是一個進展,而且是重大進展。
韓博沉思了片刻,追問道:“有沒有調看十幾臺取款機附近的監控?”
“調看了,嫌犯非常狡猾,所選擇的都是位置相對偏僻、附近沒幾個交通監控、治安監控和民用監控攝像頭的取款機,我們只採集到兩段監控影片,只掌握嫌犯的身高、體型,只能確認其所使用的交通工具是一輛腳踏車。”
“十幾個取款機之間相距遠不遠,按取款時間推算騎腳踏車能不能一一對上?”
“相距不遠,全在富田區,能對上。”
“池寶生和女被害人的其它銀行賬戶呢?”
“分文未動,但也不能就此判定嫌犯是知道池寶生用他人身份證開設的這個銀行賬戶。他們兩口子是做生意的,資金使用率極高,同時為避稅把許多日常開銷都算作公司的支出,另外幾張儲蓄卡里的錢不多,平時主要使用信用卡。”
“嫌犯可能去取款機查詢過,發現沒多少錢乾脆沒取?”
“有這個可能,不過也不能排除嫌犯知情,故意不取,以此逃避法律制裁的可能性。”
“卡里錢最多的有多少?”
“兩千一百多。”
“用他人身份證辦的那卡被取走多少?”
“十七萬六千整。”
“有沒有搞清楚池寶生家丟失了哪些貴重物品?”
“一家三口全死了,家裡具體有多少值錢的東西誰也不知道,現在只能確認池寶生夫婦的手機,池寶生夫婦的金項鍊、金手鍊、金戒指和一部去年買的平板電腦不見了。”
他是老刑警,肯定佈置下去了,就等著嫌犯銷贓。
不過韓博對此沒多大信心,一是嫌犯太狡猾,不會輕易去銷贓而暴露身份;二是電子產品的銷贓渠道不容易掌握,今天失竊的手機明天很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