計得逞,果然薩羅斯在失去他的蹤影后,卻對神羅騎士大大出手,不過幾息間,已有四名神羅騎士因不敢還手被斬於馬下。
神羅騎士怎麼也想不到自己全心全意要援護的人,現在卻變成了自己的催命煞神。如果不還手,薩羅斯失去了理智的出手,每一記之狠都似與眼前之人有三生九世,不可化解的怨恨;如果還手,誰又敢對他刺出第一矛?
趁著雙方的心神被吸引住,索菲勒馬欲逃,卻不想馬頭才轉向,周圍的神羅騎士已經緩過神來,十餘支刺矛封死他轉頭的方向。
索菲雙唇青白,暗道自己這次終於要命喪於此。
便在此時,神羅騎士的後側忽起騷動,突如其來的漣漪迅速波及整個戰陣。
數十支刺矛同時遞出,矛鋒上的三條血槽清晰可見,凹溝內幹竭的褐紅色與豔麗的血紅色層次分明,期待著再次用索菲的鮮血將之塗抹得更加明豔。
明知棄馬等於半隻腳跨入冥王的懷抱,但索菲除了棄馬之外再無第二條路,人剛滾落在地,戰馬已經淪為替罪羊,十餘個血肉模糊的窟窿出現馬體,只不過叫了一聲,大量的失血就令這匹優良的戰馬迅速的失去生命的活力。
索菲只覺再無力動彈,閉上雙眼等死,腦海中出現下一刻自己與那戰馬同樣的下場,身體一陣痙攣。
“啊……喝!”
不知是誰的大喝聲如雷震般響起,接著是神羅騎士的怒叱聲,身體上卻出乎意料的沒有痛感,索菲不由睜眼。
甫一睜眼,索菲不由魂飛天外,稍遠處神羅騎士人影晃動,不知與什麼人動上了手;數十名神羅騎士將自己圍在正中央,來回疾馳卻在自己睜眼的一剎那同時高舉手中刺矛,然後猛地向他刺來。
這個玩笑也開得太大了吧?自己平時雖然喜歡捉弄莎啦啦和大塊頭,但也不至於到要親眼目睹自己是如何被人刺成刺蝟這種程度吧?
索菲腦中一片空白,無力的看著刺矛下落。
噗!一聲悶響與刺矛舉起幾乎同時響起,接著一團模糊的人影從神羅騎士間那狹窄得連小孩都無法擠得過的縫隙擠入。
映入索菲和神羅騎士眼簾的純粹是一團液質,勉強能分得出頭手腳之分,也不知道是什麼異物。
出手殺敵的神羅騎士反應極快,意識到這是敵人的援軍,五十名神羅騎士有四十名當機立斷,手中刺矛脫手擲向索菲,更增力道,足以洞金穿鐵,務必置敵於死地。
那團液質彈向索菲,速度比脫手擲出的刺矛更快,而且在空中之靈活,如鯉魚游水,竟然先一步凌駕索菲倒的上空,然後變形易體,像一個罩子般將索菲護得嚴嚴實實的。
數十支刺矛稍遲一線駕臨,先刺中液質形成的半圓護罩。液罩收縮,出現數十個凹點,下一刻,命中處由凹變凸,力道千鈞,破甲如摧朽木的刺矛根根反彈,二十餘名神羅騎士來不及躲避,被這力道速度還在自己全力刺出之上的刺矛洞穿自身堅甲,倒墜下馬。其餘沒有準頭的刺矛雖然沒能傷敵,但亦刺中數匹戰馬,加上同伴的慘狀,立即引起神羅騎士的慌亂,不知遇上了什麼妖物?
“啊……喝!”又是一聲大叫,這次離索菲更近了,人形液團掠來的方向,地皮突然龜裂,然後向兩旁裂開,現出又深又長的凹溝,強橫劍氣猶如噴泉似的從中爆發,約有一人高的氣浪裂土而出。所過之處,首當其衝的百餘名神羅騎士當即被腰斬,堅固的鎧甲生生斷開,內裡騎士的骨骼更是根根寸斷。靠得太近的騎士亦受波及,如遭巨撞擊,韁繩拉斷脫離戰馬,眼耳口鼻滲血,短時間內失去動手之力。沒有鎧甲防護的戰馬就沒有這麼幸運了,像被無形巨手撈住再丟了出去似的,雖是極力掙扎仍是無濟於事。直飛七尺後倒地,龐罩馬體的巨力與地面撞擊,戰馬的四條腿蹬了幾下就不再動彈。
“索菲,在我沒有拳頭打扁你那張臉和臭嘴之前,你絕對不可以死!”從神羅騎士陣形被破開的地方,傳來巨大的咆哮聲音。
索菲無力的躺在地上,勉強扭頭望去,一個沒有騎馬,胸膛唐血,身材高大得站著居然與別人騎馬相差無幾的大漢手持一柄閃爍熾白光芒的巨劍傲然屹立,在他身前是又深又長的凹溝。無數自軍的騎兵從他身旁呼嘯而過,與神羅騎士拼殺在一起。
“是奧古丁這個大笨蛋!”索菲嘴裡輕罵,眼淚不由自主的流淌出來,看來自己終於不必與冥王擁抱了。
頭頂上一聲異響,令得神羅騎士刺矛反彈的奇異液罩彈起,在半空中由又薄又方變形收縮成一團然後下墜,落地剎那液團上方擠出頭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