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想好好活著。”
“可是現在局勢已經被你攪得一團糟了。”楊彪忽然嘆了口氣,他臉上凌厲的神色消失不見,人彷彿瞬間老了許多:“已經沒有辦法……”
“不,還是有機會的。”賈詡淡淡地說道:“只需要一個人。”
“誰?”楊彪死死盯著賈詡的臉。
“貂蟬。”
“找機會送她去見呂奉先就行了,讓她告訴呂奉先,太師殺了她義父,還要殺呂奉先。”
“這就足夠了。”
第29章 【028】毒士的謀略之道
於是等張魯以為有什麼十萬火急的事情、趕忙處理完手頭的公務趕過來的時候,他看見四人正圍坐在桌案邊下……五子棋。蔡琰和甘寧下,荀攸和沈嫻下,大家下得還很挺開心,一點兒也看不出之前的愁雲慘淡。
“別玩了,你們還真是不著急啊。”張魯哭笑不得地看著四人:“這是西涼那邊剛剛送來的文書,馬壽成已經抵達散關外了,散關防守的主將是李稚然和張元善,他們打了一場,不分勝負,馬壽成催問您為什麼已經超過約定的時間三天了,長安城中還是音信全無。”
沈嫻頭都大了:“我怎麼知道?王司徒也沒給我送信啊,到現在我也是兩眼一抹黑。”
“這樣下去不行,我們得好好合計合計該怎麼辦。”沈嫻沉思半晌,認真說道:“長安城中的訊息遲遲未到,我覺得可能是王司徒出事了。呂奉先他們又一直在斜峪關防守不出,我們三萬人強行進攻就是個笑話,可也總不能把軍隊就這樣一直拖在這裡。”
沈嫻話中的意思很明白,她的建議就是撤兵。王允不動手,長安城不亂,他們連斜峪關都跨不過去。司隸打不下來,可軍隊每開出來一天都在消耗著後方的物資人力,長此以往,益州的經濟和農業會被拖垮的,結果得不償失。
這場仗即使是輸了哭的人也不是沈嫻,可若是這麼一直浪費糧食浪費精力……沈嫻心疼益州的百姓啊。
甘寧也不想打,因為在斜谷大營裡貓了幾天後,他開始覺得劉焉的妙計是昏招,王允那邊變數太大了,這仗根本贏不了,就是白費功夫。但他卻不能說出這句話來,因為沈嫻看起來雖然猶豫了,可她還沒徹底放棄,這時候開口就是動搖軍心。於是甘寧只能無言地聳聳肩膀。
甘寧不開口,荀攸和蔡琰就更不會說話了,這兩人已經默默地重新開了盤圍棋,你來我往下了好多步了,假裝壓根就沒聽見沈嫻的話。
沈嫻也不去管他們,她的目光一直注視著張魯。
張魯猶豫了好久,最後他從懷中掏出一個用黏土密封好的竹筒遞給沈嫻:“這是從長安城中送出來的密信。”
沈嫻皺眉接過密信,語氣變得有些嚴厲:“公祺先生,您這是什麼意思?我們等長安城的訊息等了多久?這麼重要的事情,您是打算瞞下來嗎?”
“這並非是寄給我們的信。”張魯打斷了沈嫻的話:“這是寄往成都給州牧大人的信,被我給攔下來了。”
沈嫻開始還沒懂張魯的意思,但看蔡琰和荀攸忽然詫異地望了張魯一眼,她轉念一想便明白了其中的關竅。俗話說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此時在前線領兵打仗的人是張魯和沈嫻,如果密信是王允寄出來的,那肯定也是寄到沈嫻這裡,不會大老遠寄去成都交給劉焉。可現在這封信既然是點名寄給劉焉的……沈嫻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而且身為下屬的張魯竟敢攔截了給上司的密信,還交給了上司的兒子……
沈嫻並沒有趕緊拆開信,她看了甘寧一眼,後者點點頭,大咧咧站起來朝著門口走去,在路過張魯身邊時還意味深長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甘寧靠在門口對沈嫻做了個“安全”的手勢,沈嫻這才慢悠悠問道:“先生有什麼想說的嗎?”
張魯對於沈嫻這種漫不經心地審問態度有些不舒服,但比起這個,顯然是劉焉有些事情做的讓他更加難以忍受。沉默半晌後,張魯看似輕描淡寫地說道:“州牧大人派三公子率領一萬兵馬在葭萌關駐軍,準備隨時接應我。”
“三哥?他一天不吃半斤藥就得生病,我爹讓他統軍?只怕不是那麼簡單。”沈嫻忽然皺起眉頭:“一萬兵馬?益州全境也就六萬兵馬,漢中聚集了三萬,其他關卡要塞留下點守軍,從哪裡再給他勻出來一萬人?難道我去洛陽的這段時間裡你們一直在徵兵嗎?那也不可能一下子就多了這麼多人吧?”
張魯面上沒什麼變化,但他垂在身側的雙手卻開始微微攥緊:“原本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