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軟馨香的嬌軀微涼,透著濃濃的哀傷,劉徹心被擰了一下,安撫般吻掉阿嬌臉頰上的淚珠,解釋道:“朕為陳誠可惜,以他的才學就此埋沒,朕——朕正當用人之際,由此英才而不得用,朕惋惜。”
阿嬌緩緩的睜開眼睛,怯生生的辨識著劉徹的臉色,慢慢的說道:“不可惜的,誠兒生在陳家,盡享榮華富貴,這都是皇上的恩典,他雖然有點才華,但對皇上來說是微不足道的,況且陳誠還小呢,將來的事誰說得準?陳誠興許會是紈絝子弟呢。”
“朕不信陳誠會是紈絝子弟,他若不想出仕,朕不會勉強,只希望他將來莫要後悔。”
劉徹同阿嬌額頭相抵,低聲道:“嬌嬌,你不同於旁人,朕心中明白,你不願干涉朝政,才讓姑姑退出朝堂,但朕同你說,朕不是刻薄寡恩之君,更不會薄待懷疑你。”
“我相信皇上。”阿嬌倒入劉徹懷裡,低聲道:“還是讓陳誠自個兒決定吧,臣妾也不願委屈他,不過,母親曾經有話,凡是入朝為官的陳家子弟,將會逐出宗族,恩斷義絕。”
“哎,姑姑何必如此啊。”劉徹感慨的嘆息,宗族祖宗在漢代來說,是很重要的,對陳家的疑心少了許多,“朕再同姑姑好好說說吧。”
阿嬌軟軟的嗯了一聲,劉徹慢慢的閤眼,一夜的疲勞讓他身體睏倦,但腦子確很清醒的,衡量分析這次事情的得失,阿嬌靠在劉徹懷裡,他的懷抱是溫暖的,但在阿嬌的心裡泛著寒意,劉徹,他很難相信本應眷戀權威的館陶大長公主劉嫖會完全的退出朝堂,沒有為陳家留下一絲的實力,所以他才在試探猜忌。
劉徹不是刻薄寡恩?阿嬌暗自嘲諷,那誰能當得上這個稱呼?帝后兩人靠得很近,又離得很遠,這場以朝堂和天下大局為背景的感情,最終誰會泥足深陷?
“喂喂,曦公主——曦公主,你——”
霍去病手足無措,劉曦軟軟的倒在他的面前,身體瑟瑟發抖,嘴唇泛白,剛剛劉曦一直在曹昂身邊,霍去病看得不順眼,讓曹昂去處理事情,卻沒料到曹昂一離開,劉曦就出事了。
霍去病慢慢的蹲在劉曦面前,壓低聲音問道:“曦公主,你別裝模做樣了,皇上同皇后娘娘去甘泉宮,沒空搭理你的——”
“霍去病——我討厭你——最討厭你——”
劉曦身體一半寒冷,一半炙熱,很不舒服,這是傷寒的前兆,而霍去病還說自己裝模作樣?劉曦費力的睜開眼睛,腦袋發暈,喃喃的說道:“你——你去把哥哥叫來——本公主命令你去找——”
劉曦話都說不完整,迷迷糊糊的,身體痠痛,痴語道:“娘——娘——”
霍去病意識到劉曦病了,彷彿做錯事一樣,四下看了看,手臂僵硬的扶住劉曦,嘟囔道:“就是麻煩,女人就是煩。”
指尖傳來劉曦臉頰上的溫度,霍去病有點心驚,她在發熱?還是一直都在發熱?霍去病不知道甘泉宮的密道,但他能衡量出從甘泉宮到看見劉曦地方的距離,柔弱的劉曦是如何同劉旭在荒郊野外的逃命?以他們兄妹的年歲,沒有迷失方向就很難得了。
“曦公主,你讓臣意外得很,皇上交代過,讓臣照看你,臣只能從命。”
霍去病對昏迷痴語的劉曦說了這番話,直接將劉曦抗在了肩上,霍去病從未抱過女孩子,只能想到抗人這一種方法,劉曦大頭朝下,腦袋更是發脹,臉頰充血般的紅潤,身體失重讓劉曦不舒服無意識的嘟囔:“好難受——好惡心——想吐呢——”
劉曦扭動著身子,霍去病一拍她的小屁股,喝道:“別動,我揹你還這麼多事?”
劉曦再也忍不住腹中的翻滾噁心,一張口吐了霍去病一身,胃裡舒服多了,可是腦袋還是昏沉沉的,刺鼻的味道很重,好像落在了垃圾堆裡一樣。
霍去病雖說是私生子,但從小並沒有缺過什麼,被劉徹帶進未央宮,更是當皇子般教養,吃穿用度都很講究,霍去病又很愛乾淨,被劉曦吐了一身,讓他暴怒,正打算將劉曦摔到地上,衛青跑過來:“霍去病,你要做什麼?”
從霍去病肩頭接過劉曦,見公主無恙才放心,衛青壓低聲音道:“她是公主,是皇上最喜歡的曦公主。”
“那又如何?她吐了我一身。”霍去病動動鼻子,難聞得很,不解氣的去捏劉曦的臉頰“曦公主,你給我記住了,這事不能這麼算了。”
“霍去病。”衛青低吼,自己這個外甥何時才能謹守君臣本分,低頭看看懷中的劉曦,衛青扯過霍去病肩上的披風,擦了擦劉曦的嘴角,劉曦不自覺的向衛青懷裡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