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轉身,頓失平衡地微微發抖起來。不過我還是走出房間,我跑向穿堂通道,爬到後面的窗戶,攀行上屋頂。
我騎馬馳向西提島,唯恐他也會追上來,直到已出了城,我的心仍然怦怦亂跳。
地獄的鈴聲響了。
微曦乍現的薄亮裡,塔樓猶是陰暗深沈。我的小小幫會,已經回到地牢裡歇息。
我沒有開啟石棺看他們一下,雖然心裡熱切渴望開啟,只想看卡布瑞一眼,只想碰碰她的手。
我獨自一個走到城垛,眺望黎明之前天色焚燒的奇觀,這種燦爛奇觀,我再也無緣從頭到尾欣賞了。地獄的鈴聲在響,我秘密的音樂……
另外的聲響隨之而來,當我爬上樓梯時,我直到玄妙的聲音來了,我驚訝於它的無遠弗屆,它就像一支歌,在極廣闊遙遠之處,低沈的,甜蜜的,籠罩而來。
好多年以前,我曾經聽到一個農家小男孩唱歌,他獨自從村莊北邊的高聳坡道走來,他沒想到自己身形暴露在空曠,也沒想到有人在諦聽,只是縱情放聲高歌,聲音嘹亮而純淨,不管歌詞如何,聽起來美好有如來自天籟!
如今,就是相似的聲音在呼喚我,悠揚的歌聲,恍若在好幾哩之外,卻將兩地隔也的我們聯絡在一起。
我再次感到驚慌失措。然而我仍然開啟樓梯頂端的門,走到石頭的屋頂上去。黎明的微風,如絲般柔拂著,晚歸的星星,如夢般眨眼著;薄霧冉冉上升,天空彷彿只是小小罩蓬,罩在我的頭上;星星在薄霧裡飄浮,越飄越小……
遙遠的歌聲卻越來越響了,好像高山傳下來的旋律,一陣陣碰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