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也住過烏鎮,我……我怎麼從沒見過你?不……應該說我怎麼會不知道有個人和翟木迎長得一模一樣?”
“我住在烏鎮的日子並不長,因為我喜歡四處雲遊,每個地方都住一陣子。”
“你……你好大膽,竟然敢亂碰我……我……”已醉得全身無力的水蓮拚命掙扎著,還用力推著他。
“別動,否則照你這樣的速度,天黑都到不了下個村落。”他沉聲警告她。
“我怎麼樣跟你沒關係,放……放開我。”水蓮一雙小手貼在他胸口,直推著他。
“你!”他非但文風不動,還氣惱地抓住她纖細的手腕,“你是真的醉了,得找個地方讓你好好休息才行。”
“我……不,我沒醉……”她拚命搖著頭,用力抽出自己的手,過分掙動下她咚地一聲摔在他腳前。
“哎喲!好痛!”她呻吟了聲。
“你還真是——”薛石喬只好蹲下將她背起,繼續往前走。
俯在他背上的水蓮徐徐張開眼,迷迷糊糊地望著他,將小臉貼在他背脊上,喃喃小聲地說:“你到底是誰?”
薛石喬頓住腳步,半晌後又繼續往前走。
“你為什麼要弄擰我的心?”她吸吸鼻子,一滴淚順勢落在他衣衫上,漸漸暈開沁入他的肌膚,“為什麼要在我好不容易從失去翟哥哥的悲傷中走出來,卻又要出現在我眼前!”
他不語,一對沉亮的眸子半眯,仿似掉進某種心事裡。
“我……我好想你……”說完這句話,水蓮真的睡了……靜靜的、安心的躺在他背上,連呼吸都變得平穩。
薛石喬撇撇嘴,知道她又把自己當成她的翟哥哥了!
一路上他走得平穩,直往太陽沉沒的那頭邁進……
黃昏時分,遠山映出一片紅色光影,點點灑落在薛石喬的眼前。
夕陽餘暈籠罩在前方小徑的盡頭,光影中點綴著些許星芒,兩旁的金色麥穗正在霞光中搖曳生姿。
然而薛石喬並沒有新賞的興致,因為眼前就是村落了。
只是這村落似乎人跡杳然,繞了一會兒並沒看見可以打尖的客棧,好不容易半路遇到一位老伯,他便問道:“請問,這裡有可以打尖的地方嗎?”
“哦~~這兒沒有,村莊很小,也沒幾戶人家,得到下個鎮上。”老伯客氣地說。
“我知道了,謝謝。”情況看來似乎挺糟的。
“這位公子,如果你不嫌棄,我家有間空房,是我大女兒的房間,半年前她嫁到隔壁村去,那間房始終空著。”鄉下人就是這麼親切。
“可以嗎?那真的謝謝了。”薛石喬朝他點點頭。
“當然可以,不過地方簡陋,你們別嫌棄就好。”老伯揹著鋤具指著前頭,“就在那兒,跟我來。”
薛石喬跟在後面,果真不過半里遠,就看見一間茅草屋。
“房間在這裡,你們晚膳一定還沒用,我讓我妻子幫你們做點晚膳。”老伯將他們帶入房間後,便要離開。
“請等一下。”薛石喬從腰間拿出一錠銀子,“麻煩你了。”
“啊!這……太多了,不好吧!”他心底雀躍卻又不敢收。
薛石喬硬是塞給他,老伯這才開心地離開。
回頭看看這地方,雖簡陋但卻乾乾淨淨的,薛石喬立即將水蓮安置在唯一一張床上,輕拍著她的小臉,“你醒醒。”
水蓮迷迷糊糊張開眼,還有片刻的茫然,“這裡是?”
就在這瞬間,她恍似想起在酒肆以及路上所發生的事,“天!現在是什麼時辰了,我們怎麼會在這裡?”
“已經酉時了。”
“什麼?那麼晚了!”
“我想你不至於忘了剛剛在路上你是怎麼耍賴的吧!”他沒好氣地睨著她那張純然無辜的臉蛋。
“我……”她轉開臉,“誰說我耍賴,你不要亂說話。”
她雖然清醒了,可是卻頭痛得不得了,“我沒想到你會一直陪著我,其實你不需要管我。”
“你要我將一個半醉的女人丟在路上嗎?這我可辦不到。”他指著這地方,“這裡是戶人家,可以讓我們暫住一宿,老伯正讓他的妻子準備晚膳給我們用。”
“晚膳!”光這麼想,她突然感到好餓,肚子的飢鳴聲響起。
天,怎麼又在他面前丟臉了?!
偏偏這時老伯的妻子端了飯菜進來,“來,兩位一定餓壞了,快吃點東西,粗茶淡飯,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