訊息給他們。
忽然人影閃動,有三隊人馬由不同的方向飛越過毒蟲設下的界限來到雪寧閣院門前。一隊是李玉庭帶著剩下的十八個劍士,另一隊是趙相巖和九鼎城的屬下,第三隊人數最少,打頭的是個一身青衣、仙風道骨的中年人,賀東賀南等人跟在他身後。
童自珍脫口叫了聲:“青羊先生!”
莊青羊走過來笑道:“路途遙遠,我又好管閒事,這會兒才趕到斷鴻谷來,幸好沒錯過這場最後的熱鬧。”他對童陛深深一揖,“帝君,一別二十年,恍如一夢啊!”
童陛也嘆息道:“是啊,自珍,你讓人搬張椅子來請莊先生坐。”
莊青羊道:“不急不急,我先給你引薦幾位小朋友,他們是賀鼎臣四兄弟的後人,賀鼎臣的結拜二弟紀端遠……你還記得吧?”
童陛一笑,“昨日種種,恍如一夢,陳年舊事,與後輩何干?”
莊青羊鬆了口氣,“你這麼說我就放心了。童兄,我最佩服你的就是心胸寬大。朱衣,過來見過童伯父。”
霍朱衣走上前垂首施禮。
童陛微怔,“這位姑娘是……”
莊青羊道:“她是霍仲天之女,也是我的義女,和令郎也有很深的交情,在祁連山……”
一個又甜又軟的年輕女音突如其來地打斷了他的話,“莊先生請坐。”
莊青羊扭頭一看,見幾個小丫頭搬來四、五張椅子,一個美麗極了的少女立在童自珍身旁對他微笑,笑容甜蜜燦爛,讓人一見就喜歡。他心中暗忖:她想必就是吳蘭心了。
吳蘭心笑得親切無比,“莊先生,有話坐下慢慢說,童叔叔,您也讓耿叔坐下吧,他跟了您這麼多年,也算是我們的長輩,自珍身子不好,不能久站,耿叔不坐,他也不好意思坐下。”話鋒一轉,就把童陛的注意力引了過來。
童陛回首吩咐:“老耿,你也坐吧。”
老耿道:“老奴站著就好。”
童陛也不強求,轉頭向著吳蘭心的方向道:“老耿就是這種脾氣,你和自珍都坐吧。你的聲音聽起來很耳熟,你是上次天賜他們去黑水澤時陪同的人,是不是?”
吳蘭心輕笑,“那時晚輩初出師門,戒心過重,冒犯叔叔之處,還請見諒。”
童陛微笑道:“對著一個只聞其聲而不見其人的主人,理應如此。”
吳蘭心道:“叔叔記性真好,一年前我說過的話還記得這麼清楚。”
他們倆談起話來,莊青羊想向童陛介紹霍朱衣自然而然被打斷了,霍朱衣臉上陣青陣白,再看到童自珍溫柔的目光一直注視著吳蘭心,心中更是又酸又苦。
吳蘭心把自己和姐姐的身世來歷向童陛交待個清清楚楚以後,童陛恍然道:“想不到你們姐妹年紀輕輕,經歷的事情卻這麼多,你姐姐面臨強敵,你猶能談笑自若,了不起。”
“我一點兒也不擔心她。”吳蘭心笑得輕鬆自在,“我相信她縱然落敗,也絕不會受傷,童叔叔你心憂長子,卻還能如此鎮定地與我說話,才真了不起呢。”
童陛詫異地道:“你怎麼能肯定你姐姐不會受傷?”
吳蘭心道:“蕭氏後人嫁的是九鼎候,雖然他與我們姐妹關係不好,但此時此刻他不顧毒神蠱鬼的怪蟲,一定要進到場子裡來,難道只為了湊湊熱鬧、或是想做個見證?”
童陛想明白後“啊”了聲,“趙兄為了你們寧願得罪天聖君,縱然他以前有對不起你們之處,但畢竟是你們的生父,你們就原諒他吧。”
突然“嗆”地一聲打斷了二人的談話,童陛臉色一變,“動上手了。”
這句話不是問句,而是陳述,童天賜與童憂飛身而起、滿場風生,他聽得清清楚楚。
童天賜與童憂一刀如煙、一刀如月,身如飛仙、刀光若虹,繞著薛衣聖起躍縱落,而薛衣聖卻似激流砥柱,巍然不動。吳蘭心擔憂地道:“童大哥和我姐姐他們輕功雖好,但‘動’終究不如‘靜’持久,如果讓薛衣聖先攻,情勢倒轉過來,勝算就大得多。”
童陛嘆道:“你小小年紀能看出這一層道理,日後的成就不可限量!這個道理天賜他們豈能不懂?只不過薛衣聖內力之強當世無雙,面對這般高手的強大壓力,他們能撐到現在才動手已經大為不易,如果他們再硬撐下去,氣勢一弱,就要未戰先輸了!”
童天賜與童憂二人身形極快,銀光霧影繞著薛衣聖打轉,薛衣聖手中也是一柄寶劍,寒光凜冽,絕不在“彎月寶刀”之下。所有人都幾乎是屏著呼吸看著這場